在下冒犯了。”說完就伸手來抱我。
“不、不用了。”我慌忙推開他起身,雖然渾身上下都痛,走動還是不成問題。他並未介意,收回手,隨我一起慢慢朝蘭城走去。
“我欠你兩次了。”我一邊走一邊說,見他微微笑了笑。
“公主,舉手之勞而已,不要總是記掛在心上。”
“其實,算起來,應該是三次。上次是你送我到土城去的吧。”想起恩雅說過的事,我問他。
“嗯。”他答,“上次去冥澈營中,見你們兩人都暈在樹林裡,冥澈那時受的傷可真不輕,把他交給他營裡的人後,在下就自作主張,把你送到土城去了。”
“謝謝你。”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與他不過是萍水相逢,卻無端受了他那麼多恩惠。
“公主無需客氣,在下今後自然會有求到公主的地方。”
這誓蘭親王教出的兒子,果然不同凡響。鏡賢與誓蘭王處事風格,真是如出一轍,心裡不免對他們父子兩都覺得欽佩。
“我那妹妹,是有幾分刁蠻,也不過是因為感情在作怪,其實,她心地不壞。”鏡賢補了句,我對他微笑作答。這個心裡當然明白,鏡虹是個沒有心機的女子,比起那恩雅來,她要好多了。
雖走得慢,不知覺,已到誓蘭親王府。
誓蘭王在門前的木椅上坐著,看似已等候多時。他見我們後從急急上前來,欠身說:“公主,傷得不輕啊。”又對鏡賢說:“賢兒,快去請醫者。”
鏡賢接令下去。
魔蠱國就要與凌陽國開戰,這父子兩人依然對我彬彬有禮,我忽然有些猜不透。對誓蘭王雖覺得親切,可深知他是個頗有城府之人。防人之心不可無,我提醒自己還是多加小心為妙。
醫者幫我處理了傷口之後,鏡賢便帶我去歇息,誓蘭王一直未說邀我來此作甚,心裡帶著疑慮,思來想去毫無頭緒。第二日一早,誓蘭王在一起用早膳時問我是要回紫雪國還是凌陽國。
他們真的沒有什麼目的嗎?
“去凌陽國吧。”我答了聲,仔細觀察他們面上的神色。誓蘭王聽聞後,吩咐鏡賢去準備靈獸。席間,能看出鏡虹十分不快,卻忍住沒有發作。
她也知道,冥澈對我已經不再有感情了吧。
他昨夜那冷漠的目光,不管不顧的神色,都是我心裡的傷。可是我能要求什麼,在對他說了那些絕情的話之後,還期望他一如既往的護著我,心疼我嗎。
“公主,需要犬子護送您過去嗎?”誓蘭王問,我回過神來,對他搖搖頭。
“已經很麻煩你們了,不礙事,我自己過去就好。”
誓蘭親王點點頭,所有所思。鏡賢從大堂外上前來通告,靈獸已經備好,與他們告別飛到空中時,我心下還在納悶,究竟這誓蘭王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飛了半日,就看到大漠土城,風沙揚起,吹得人睜不開眼。我將靈獸降到土城內,想稍作歇息再繼續往凌陽國皇宮趕,我失蹤了一日,不知道淵皇子是否已知道。指不定他正跟那個假的我風花雪月得不亦樂呼。
我將寬大的斗篷拉過頭頂,走進上次見鷹王的客棧,叫了壺茶。
“哎,你聽說了嗎?”旁邊兩男人在說話,因離得近,所以能聽得清楚。
“聽說什麼?”
“二皇子和水月公主要大婚了。”
心裡咯噔一下。
“現在據說大皇子決意要與魔蠱國開戰,他們怎麼還有心思大婚,真是不像話。”另一人接話。
“這個我也不知,不過二皇子對那水月公主是十分痴情,上次你沒見嗎,水月公主不知為何騎靈獸飛了,那二皇子在這個客棧,諾,就是我們現在坐的這個位置,醉倒了無數次,鷹王怎麼勸說都沒用。”
“唉,自古多情空餘恨啊。那些個皇族之間的事,咱老百姓可不明白。只希望戰事不要波及土城,也好讓我們多過幾年安生日子。”
我放下茶杯起身,得趕回去,阻止淵皇子娶那個來歷不明之人。正要往客棧外走時,上方響起一陣劃破長空的鳴叫,旁邊一個男人說:“鷹王來了。”
另一人接話:“說不定,二皇子也要來,每次鷹王都是在此與二皇子會面,咱等等,沒準能見到那水月公主,傳說她是當今世上最美的女子。”
兩人又叫了壺茶,我坐回椅子,不知這兩人的猜測是否準確,還是再等等看。
等了好幾個時辰,旁邊兩個男人終於等不下去,結賬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