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小惡魔突然就像某種惡作劇玩具一樣按下了某個開關,然後突然就彈了起來。
被驚得話說不利索的胡斌:“你你你你你幹嘛?”
周圍人都看向這一塊兒。
“……吃到生薑了。”蘭明頓了一會兒回答,然後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又緩緩坐了下來。
胡斌:胡說!你剛剛明明就沒有在吃東西。
“然後呢?”斯維爾也想到了某個追到中國來的狼人:“你們聊過嗎?”
胡斌點點頭:“聊過,兩個人都不會中文,幸好我出國留學過一段時間,交流不是問題。她的父親好像身體不太好(水土不服),一老呆在家裡,那小女孩倒是聊過幾次,挺萌的。”
兩人在心底都是一聲呵呵。
“我今天出門也碰到她了,她好像也對蒸蝦挺感興趣的,還問我用中文應該怎麼說呢,我就在那兒教了她半天,也不知道有沒有學會哈哈……哈…你又怎麼了?”
再一次站起身的蘭明沉著臉,迅速收拾好放在桌上的手機和耳機線,對目瞪口呆的胡斌說:“抱歉……肚子有點疼…我先回去了。”
“哦、哦。”
“那麼急幹什麼……哪有那麼巧…”斯維爾漫不經心地晃了晃已經見底的啤酒瓶,當他再抬頭的時候,對方已經走出了小餐館:“……真是讓人不省心…”
☆、11。追逐的時間
27。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並不寬敞的衚衕兩旁擁擠著參差不齊的居民樓,昏灰的天空映襯著土黃色的建築,平白生出一種殘破的美感。
兩旁的“茶館歌廳”三三兩兩地開始營業,金屬捲簾門被拉起,發出咯吱咯吱刺耳的奸笑。
穿著暴露的女人們濃妝豔抹,踏著慵懶的步伐邁出狹小的店門,有的支著纖細的腰肢觀望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有的和身邊姐妹們帶著輕蔑的神情交談著什麼,偶爾發出幾聲意味不明的嬌笑。
蘭明的步伐漸漸慢了下來,倒不是因為他想要欣賞小巷兩旁的“齊逼小短裙”——著實是因為吃太多了。
他決定一路走回去算了,權當消食。
人一旦閒下來,就會不由自主地開始思考。
哪怕這些思考毫無頭緒,就像幾團繞在一起被從荷包中掏出來的,似乎永遠也無法解開的耳機線,卻總能令人看到希望,並且挖空心思,絞盡腦汁地去嘗試理出一條清晰的想法。
現在看來,自己一聽到胡斌的話就跑出來,的確是有些衝動了。
斯維爾說的不錯,哪有那麼巧的事呢?
想到這,蘭明神色不由得帶著些遲疑。
又被找過來了…為什麼他就是不死心呢。
總是這樣,有意思嗎?
但是……這一次,說不定是個機會。
說不定大家可以把話都說清。
說不定,三年前的事只是一個誤會。
大不了談崩了的話,就把斯維爾推出去……
那傢伙仇恨值大,是個很好的肉盾。
耳機裡的歌切到了下一首,歌的前頭是沒有任何曲調的,長長的電流雜音,期間夾雜著一些模糊的交談片段,蘭明面無表情地按下耳機線上的按扭,切歌。
他決定,這一次不再逃避了。
28。
這個世界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巧合,就算它出現的機率再低,但架不住基數大,便總有那麼些令人大呼狗血的事情。
就像遠在美國的馬特和中國的橘子哥,因為一部被偷的iphone發生的奇妙的跨國友誼。
就像女生在公交車上一見鍾情的白衣少年居然是個帥氣妹子。
生活就像是一部天雷滾滾的小說,所有不可能發生的事都在裡頭重複輪番上演著。
我們都認為,現實世界就是邏輯的本源,但違背邏輯的事情,卻總在現實世界裡發生。
而且從不重樣兒。
你可以把它理解成墨菲定律,或者是朗達·拜恩在《秘密》中所說的吸引力法則。
總之蘭明剛走出巷子口的時候,抬頭就看到了馬路對面,組成一個“凹”字的三人。
左右兩邊分別站著一個身著黑色夾克,頭戴黑白拼色鴨舌帽的青年,而他們的中間,則站著一個身高只到兩人腰部的捲髮蘿莉。
這一時刻,蘭明的心思卻不是該如何大方地走到對方身前,遵從剛剛做出的決定,開啟天窗說亮話。
他只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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