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華如初就推開他的手,喝了口茶問,“段氏走了你知道嗎?”
“知道,當時馬柏便遣人來告知我了,只是…你的丫頭都教得太好了,愣是沒一個嘴碎的,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這是…抱怨?華如初只覺得滿心歡喜,阿佑早就習慣了被祁家支使得團團轉,從來就沒有過這樣對他來說多餘的情緒,現在卻輕易就將這種情緒在她面前表現出來,這…算是一大進步吧。
“很高興?”誤以為是段氏走了如初高興,聞佑眼裡帶上了笑。
“是很高興,但我不告訴你為什麼高興。”傲嬌的抬了抬下巴,華如初將船上發生的事詳盡的說出來。
聽到最後聞佑幾乎暴怒,“她存的什麼心?毀了你的香宴?還是想傷了你?要是你沒提防,豈不是”
“你知道她傷不到我,太子妃正好藉著這件事幫我將她踢出了府,彆氣,不過總歸是跟了你兩年的人,你不是說將她連她的家人遠遠送走嗎?那就這麼做吧,你的心沒那麼硬,與其到時後悔自己做得太狠,不如現在就將事周全了。”
聞佑握住她的手,點頭。
他想到的如初都想到了,他沒想到的如初也想到了,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次日,聞府的香宴就傳開了,尤其是當有份參與的人一身馨香勾得女眷追問時,琳琅閣有獨一二無香料貨源的事幾乎眾人皆知了。
琳琅閣的夥計不知道第多少次回覆了來打聽的人後向黃掌櫃吐苦水,“來打聽的人太多了,要不我們就上櫃賣吧。”
黃清源搖頭,不敢說小姐發話先勾著她們再說,只是道:“香都還沒調出來,你拿什麼上櫃?總不能將那些東西全堆上櫃臺就算數,又來人了,快去。”
打發走了夥計,黃清源去後院找葛榔頭,既然這麼好賣,他得和葛榔頭說聲,下次來還得多帶點。
男人的錢好賺,但那是在特定情況特定地點,比如怡紅院那樣的地兒,一擲千金萬金的的多得是。
現在他倒覺得女人的錢更好賺了,琳琅閣沒便宜貨,以現在這個勢頭,他相信只要將貨一擺上。他等著數銀子就成。
“老葛。”
一個夥計從裡屋冒出頭來回話,“掌櫃的,老葛出去了。”
黃清源皺眉,小姐不是囑咐過他要少出門嗎?“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聽他嘀咕說要去找三小姐結帳。”
“那行,沒事了。”
聞府內,葛榔頭吸溜著茶水,左右打量這新宅子,“沒有那邊大。”
“是沒有,你準備返航了?”
“啊,對。你找人替我買的貨物昨天齊了,我都已經裝船,在揚州還要耽擱幾天。早出發早回去,我想在家多歇幾天,這些年天天就在海上飄著了,三小姐,你一定不能小氣。我賺的都是辛苦錢啊。”
“嫌辛苦就別跑海上買賣。”喝了口茶,華如初閒閒的道,想從她這討好處,沒門,生意場上親兄弟都得明算帳,他再投一次胎都不可能和她成兄弟。
葛榔頭苦著臉。“我不跑海上買賣就沒金子啊,沒金子家族就會被人踩,我怎麼能不跑。”
“大公子。您回來了。”屋外丫頭的請安聲使華如初訝然抬頭,看到進來的人迎了上去,“今兒怎麼回這麼早?”
“恩,無事了。”他現在上差時間自由多了,也不用全天。處理好公事就能撤,深水巷離皇城不遠。要有事來傳一聲也快。
看到屋裡長相看起來有點怪異的陌生人,聞佑對他微微點頭。
進來的時候馬柏便告知他了來者何人。
葛榔頭也站了起來,等著三小姐做介紹,南朝很保守,能隨意進來內宅且能和三小姐靠得那麼近的除了男主人不做第二人想。
“阿佑,這是葛榔頭,他是番人,現在這模樣是做了偽裝的,免得引來麻煩,葛大俠,這是我夫君聞佑。”
“我看著也是。”這麼說著,葛榔頭露出八顆牙,雙手一抱拳道,“聞大公子好。”
聞佑回了一禮,“請坐。”
好…冷淡的一個人,和三小姐的性格一點也不像,也不知道關係好不好,葛榔頭小心的壓了壓自己的頭髮想。
他的疑問很快就得到解答了。
“馬柏說你中午沒吃多少。”
華如初瞟了葛榔頭一眼,“我是想到要出去一大筆銀子吃不下飯,等琳琅閣大筆進帳那天我將今天少吃的補回來。”
“胡來,銀子多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