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偏要往死裡得罪。
祁家老大祁中然和老三祁祁挽然因為祁佑的關係站在了稍微靠前的地方,心情複雜難言。
站在那裡也有好一會了,祁佑只在最初剛到的時候看過來一眼,然後再也沒有關注過他們。
是怨的吧!一想到此時僵住的局面,祁中然苦笑,老父的固執這回終要自食苦果了。
皇帝也因為梁世濤的話看向祁佑,做為一個君王來說,祁佑這樣的臣子是最好用的,沉默,能幹。忠誠,隨時能為你拼命。
他很明白為什麼太子會那般看重他,換成他,他也會重用他且信任他。
但是太子身為儲君,卻不宜和臣子走得太近了。
所謂君臣有別便是如此。
但是這不妨礙他欣賞這個年輕人。
“你能有祁原及的一半都夠用了。”
“微臣正在努力。”
聞昱丹記起護衛說父皇身體不適,上前低聲道:“父皇,一切等回宮再說吧,您能親自出城來迎就已是給了兒臣等人天大的榮耀。”
皇帝不理會他,背挺得更直。看著面前剛經歷了戰火的眾將士,這些人,以後將是太子掌控軍隊的重要班底。
“朕該和眾位將士說聲多謝。”
一言出,所有人都驚得瞪大了眼。
祁佑反應極快,第一個跪了下去。其他人反射性的跟著跪了下去,哪怕心裡不明白為何要跪。
盔甲著身,幾位將軍跪得很是不輕鬆。
他們當然可以不跪,可他們心裡很清楚,這時候,跪比不跪好。
皇帝眼神掃過,也沒叫起。繼續道:“你們保家衛國,拋頭顱撒熱血,奪回屬於南朝的土地,還替朕守護了太子。沒讓敵人詭計得逞,如此大功,當賞。”
祁佑率先道:“保家衛國,護衛太子都是臣等的本份。萬當不起皇上的謝。”
這時候幾位將軍都反應過來了,齊聲道:“皆是本份。萬當不起皇上的謝。”
“朕卻不能不賞功臣。”皇帝眼裡閃著光,他心裡最後的那點火熱也被點燃,“安和,宣旨。”
安和上前一步,手執聖旨高聲宣讀:“奉天承運,皇帝敕曰,眾將士得勝回朝,朕心甚慰,今特賜將領官升一級,賜其餘人等白銀二十兩,欽此。”
聖旨簡單得有些出人預料,官升一級卻有可能只是虛職,還比不得手握實權的時候,二十兩銀對普通士兵來說倒是落在了實處,卻是用命換來的。
有那腦子活的多轉了一圈便有些明白過來,皇上留了這般大的餘地,怕都是為了太子著想,這些人,皇上也是要留給太子用的。
謝恩過後,皇帝扶著安和的手回了玉輅,“接下來,南朝的英雄們,接受百姓的歡呼吧。”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聞昱丹壓下一再琢磨的心思,率先翻身上馬,看著前行的明皇色儀仗一會,回頭道:“本宮定不會虧待了各位,父皇此舉的深意,請各位細細品味,這些且先不說,現在,進城。”
“是。”
主街兩旁,有些人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怎麼還沒來?不是說早到了嗎?”
“你懂什麼,得勝歸來,皇上還不得勉力上幾句。”
“這也夠久了。”
“噤聲,你們不要命了,敢說這話…來了來了,是皇上,快跪下,快快。”
皇帝儀仗在前,然後是群臣,群臣過後有一小段的空白。
然後,馬蹄聲,整齊的腳步聲漸近。
華如初緊緊靠在窗欞上,頭往外探,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不遠處的城門。
分開的時日明明不久,明明也知道他是安全的,可心臟就是一陣一陣的發緊,只有看到人了才能徹底安心。
最先進城的是一身銀色盔甲的太子,華如初眼光馬上調開,看向他身後。
緊跟在太子身後的,應該是…
是他。
懸著的心瞬間落了地,華如初眼裡再也看不見其他人。
一步步近了,更近了。
祁佑抬頭,兩人的視線交織在一起,在大庭廣眾之下用眼神告訴對方心底的思念。
再聽不見外人的歡呼,聽不到那些讚美的言論,祁佑眼裡心裡只剩那個人。
看著她安好,便覺得塵埃落定。
雖然過程曲折了些,代價大了些,到底他還是兌現了自己的承諾安全回來了。
不知道是誰先笑了,兩人眼底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