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一直都極喜這樣的人,大概是因為她再活兩輩子也成不了這樣的人。
這一時半會,這個叫陳堅的不會有事,可不出明天,這人一定會消失。
一介書生,手無四兩力,要解決起來太容易了。
敲了敲馬車門,雲書應聲進來。
華如初吩咐道:“傳個話給夏言,一會把這人帶來見我。”
“是。”雲書訝然抬頭,趕緊應下。
她以為,小姐絕不會管這樣的閒事。
哪怕就是她都知道,這個書生難逃一死。
這人又不是小姐向來重視的武林中人,是什麼讓小姐大發善心?
華如初自是知道她的內管家在想什麼,心下不由得苦笑,她究竟是有多無情…
外面,祁佑輕哼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個官憑扔過去。
士兵眼疾手快的雙手接住,不用開啟看,只看著這上面官憑兩個字他就知道今天要吃不了兜著走。
可不看,縣老爺那裡又交待不過去。
最後,還是狀著膽子開啟看了看,碩大一個紅色印章刺得他眼睛生疼,那個官名更是讓他面如死色。
腿一軟,士兵隊長便跪了下去,哆嗦著雙手把東西雙手舉過頭頂,“卑職該死,卑職見過胡大人,請胡大人恕罪。”
也不去接那官憑,祁佑面無表情的看向跪著都在哆嗦計程車兵隊長,“本官可能進城了?”
“大人自然能進城,快快,開城門。”
欺軟怕硬的東西,祁佑把官憑接過來,看都不看他們一眼,轉身上了馬車。
“進城。”
雲書頭一次看到自家姑爺在外頭威風八面的樣子,心下與有榮蔫,應諾應得響亮。
看他進來,華如初伸出手,“官憑給我看看。”
把東西遞過去,祁佑坐到她身邊,極自然的圈住她的腰。
“五品主事胡中明?這是個什麼官?真有胡中明這個人嗎?”
“自是有的,太子外父家的人。”
是了,前皇后孃家姓胡,華如初了悟,那就說得過去了,他身上估計得有好幾個這東西,官職大小各有不同,不過五品的話,應該撐得住場面吧。
“縣令是幾品?”
“七品。”
“唔,那就壓得住,不過恐怕這魏山縣令也不會賣你什麼面子,州牧可是正四品。”
“我不用他賣面子,當我路過就好。”把官憑收好,祁佑想起剛才那個書生,不由得有些可惜,“他太魯莽,若是能悄悄告知我便不會惹上麻煩,現在恐怕已經被盯上了。”
“他又不知你是誰,若不是你那番話激起了他的血性,他恐怕未必就不會繼續隱忍。”
祁佑牽住她的手十指相扣,“這麼說倒是我的錯了?”
“自然。”
祁佑搖了搖相扣的手,“是,為夫錯了,不知夫人可有方法補救?”
華如初難得見他不正經一次,沒忍住撲到他身上笑了好一會,“放心吧,我讓夏言找個機會帶他來見我。”
對於夏言的身手,祁佑很信得過,如初幾個丫頭裡面,她身後最好,“可是想到了什麼?”
“先見了他再做決定,若是他有足夠大的價值,我想讓夏言護送他去太裕”
祁佑微微皺眉,“這樣妥當?夏言畢竟是你的丫頭,和男人單獨相處”
“你倒提醒我了,確實不能是夏言。”
就在祁佑以為如初改變了主意的時候聽到她又道:“夏言總攬全域性不行,得讓雲書去,夏言性子太跳脫,單獨相處,她的女兒身可能瞞不住,雲書就不一樣,她單獨處事好些年了,做事有分寸,更能讓我放心。”
知道如初是打定主意了,祁佑沒有再勸,他想到的這些如初肯定也想到了,不用他去操這心。
再說他也確實不用擔什麼心,這幾個丫頭個個身手高強,陳堅不過一個弱書生,誰欺負誰還不一定。
城外災民成堆,還時有人死去,城內卻一派安生景象,彷彿完全沒有受旱災影響。
想到客棧掌櫃說的那些話,祁佑眼神又深沉了許多。
同福客棧是縣城最好的客棧,檔次自然不是小鎮子上的客棧可比的。
就在他們安頓的時候,縣衙裡頭正在商量他們這一行突然降臨魏山縣的事。
“你確定看清楚了那是五品官憑?”
城門口那個士兵隊長重重點頭,“是,卑職看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