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別生氣,江大夫說過您在月子期間不能為這些事情憂心,怕會落下頭痛頭暈的毛病,月子裡落下的毛病是治不好的。”
她現在就隱隱覺得頭有點疼了,可是明知有人將主意打到了她的兒女身上,讓她不氣,她如何做得到。
“起來吧。”
秋謹應了諾,恭謹的站到一邊。
門被人推開,還以為是夏言回來了,華如初抬頭,卻看到冬菲走了進來。
“你怎麼來了?”
“師傅叫我來看看您。”冬菲看小姐的臉色就知道她現在情況不會太好,一號脈,眉頭就皺了起來,“夫人,您不要忘了您還在月子裡,外面的事自有大公子去應對,我們這些人也不是隻能湊個人數的。您不用管這些,養好了身體是正經。”
“說得輕鬆,要是你知道有人要對你的孩子不利,你氣不氣?能不能安安心心睡覺?”
冬菲不說話了。是個做母親的都做不到如此。
“夏言怎麼還未回來?”
秋謹福身,“婢子出去瞧瞧。”
冬菲知道小姐肯定是生氣生大了,搜腸刮肚尋了些好話,腆著臉給大公子幫腔。“夫人,大公子最怕您身體不好,想想生產時您怎麼都生不出那會,大公子那滿臉的汗看起來不比您輕鬆,這還是我頭一次看到大公子那般狼狽,就是在玉門關那會被敵人困住,他也和平時沒兩樣,大公子是太過在乎您才會那般著緊您的身體,生怕您月子坐不好以後要受罪。師傅和大公子私下談過一次。說了什麼我不知道。但是從那之後大公子就吩咐我們不要將外面那些糟心事告訴您,肯定是師傅告誡過他的,您就不要怪他了。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太過在乎您。”
“我哪會不知……”往深裡想,她找不出任何責怪阿佑的理由。在這種時候有人給你撐起一把足以遮風擋雨的大傘,把你嚴嚴實實的護著,把你的身體看得比什麼都要重,自己承擔了外面一切的風風雨雨,這樣的男人,她如何能怪得起來。
看小姐神情軟了下來,冬菲不再多說。
小姐看似強硬,卻有著一顆最柔軟不過的心。
對著她們尚且如此,對大公子更不用說。
門再次開啟,秋謹疾步進來道:“夫人,婢子問過馬管家了,是有人故意縱火,從牆外面扔進來的,著火點有六個,應該不是一人所為。”
聽著外面的響動,華如初問,“現在火滅了沒有?”
“還差最後一處,那裡放著的都是乾燥易燃的東西,火勢比另外幾處都要大。”
“夏言呢?”
“婢子出去的時候碰到她了,她將話轉告我後就急匆匆的離開了,好像馬管家安排了她什麼事。”
華如初微微點頭,突然想起一人,忙問,“雲書那裡有人去看了嗎?她情況如何?”
秋謹和冬菲對望一眼,心裡都是一慌,從頭到尾,她們想到的都是小姐……
華如初急得猛的站起身來,“還愣著幹什麼,快去看看,她都七個月身孕了,千萬不能出事。”
冬菲急忙站起來,提著藥箱就往外跑。
剛開啟門就看到雲書身邊的丫頭小跑著過來,眼眶紅紅的,滿臉焦急,冬菲心裡一咯噔,忙抓住她的手問,“雲書姐姐怎麼了?”
小丫頭喘得很急,上氣不接下氣的道:“主子,主子動了胎氣,見紅了。”
華如初在屋裡一聽披上衣服就要出門,秋謹也顧不得上下尊卑,一把將人按著坐下,急聲道:“夫人,外面風大,您不能出門受風,婢子知道您擔心,可您去了幫不上忙,讓何嬤嬤去,何嬤嬤有經驗。”
華如初冷靜下來,忙回頭看向何嬤嬤。
何嬤嬤知道事情緊急,福了一福快步離開。
華如初恨得咬牙切齒,“要是雲書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就算心裡有千百個方法緩解現在的情況也絕不會再幫襯一分。”
秋謹麻利的泡了杯離合草茶過來,“夫人,您喝點這個,您自己好了才能去收拾其他人。”
華如初忍著怪味小口小口的喝著,她必須顧好自己,現在就是一個爛攤子擺在面前,她還有一雙兒女要照顧,冬菲要顧著雲書那裡,她不能再給她添事。
“哇哇,哇哇……”
將剩下的一口倒進嘴裡,華如初快步來到床邊,抱起在哭的平平,解開抱裙的下襬摸了摸,乾乾爽爽的,沒尿沒拉。
這在平常是沒有的事。
“平平,是困了嗎?娘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