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陶罐朝著城下飛去,然後像是熟透的水果一樣炸開。火焰和黑煙隨後佈滿了城門周圍,吞噬了前面的幾組船盾,潮溼的生獸皮和下面的木製框架在猛火油的作用下猛烈燃燒,看起來就像是用蠟做成得一樣。
慘叫聲沖天而起,好幾名渾身是火的北境戰士哀嚎著衝出燃燒的船盾,倒在地上瘋狂打滾,而更多的人已經被活生生的燒死在坍塌的船盾下面。剩下沒有著火的船盾急忙後撤,留下那些熊熊燃燒的殘骸。現在整個北門周圍已經被烈火和黑煙所包圍,哪怕北境戰士都是用冰和鋼鐵做成的,也別想接近城門了。
看到這一幕,城頭上歡呼聲四起,然而洛山達爵士的臉上卻沒有露出什麼高興的表情。“退而不亂,軍心未損。”他喃喃自語的說,同時向著城外探頭觀望,目光之中流露出猶豫的情緒,“猛火油的火焰沒法持續太久,而且也會對大門產生相當程度的損傷,所以沒辦法多次使用,接下來我們要用什麼來抵抗北境聯軍的後續攻擊呢?”
洛山達爵士呻吟了一聲,用手扶住垛口的巨石。剛剛奮起的時候沒什麼感覺,但是擊退船盾的攻擊之後,洛山達爵士卻感到受傷的膝蓋痛的要命,讓他幾乎難以站直身體,書迷們還喜歡看:。
城頭的守軍興高采烈的呼喊著,有些人相互擁抱,又蹦又跳;有些人則叫喊著,準備丟下更多罐猛火油,繼續擴大燃燒的範圍。然而洛山達爵士卻定定的看著城下,隨著點點銀光從樹叢和岩石後面出現,他的目光之中漸漸出現了恐懼的光芒。
洛山達爵士突然回過頭來,厲聲怒吼,“趴下!全都趴下!”然而聲音卻難以穿透城頭的嘈雜,只有身邊幾個士兵聽從了北門統領大人的吩咐,更多的人已經讓剛才的勝利衝昏了頭腦,根本沒有在意他的命令。
隨後他們就為自己的貪心付出了代價,一陣密集的箭雨橫掃城頭,這一次北境聯軍換上的箭矢是足以洞穿岩石的銀合金破甲箭,連城牆垛口後面也不是絕對安全。幾十個守軍士兵當場中箭身亡,更加糟糕的是,其中還有兩個人手裡拿著已經點燃的猛火油罐子!
隨著油罐砰然落地,紅色和黃色的烈火呼嘯著延燒開來,更多的猛火油罐隨後爆炸,碎片和燃燒的液滴在空中飛舞,眨眼間城頭就和城下同樣陷入了一片火海當中。
“諸神該死!”洛山達爵士咒罵了一聲,向著旁邊滾開一段距離,幸好大部分猛火油已經砸到了城下,火勢雖然猛烈卻不能持久。當洛山達爵士從地上再次爬起來的時候,留給他的是一片狼藉的城頭和上百具焦黑的屍體。
號角聲又一次響起,這一次音調雖然更為低沉,但是卻連綿不斷,像是奏響了一曲哀歌。北境聯軍中間陣營的白狼旗幟開始緩緩向前移動,數十面雜色旗幟緊隨其後。三百多名白狼衛士位於陣列正中央,緩緩催馬前行,一張張強勁的角弓穩穩的端在這些精銳戰士的手中,一支支狼牙箭矢對準了城頭;更多計程車兵跑在旁邊,手執戰斧和投矛,高舉橡木盾牌,像是浪濤一樣鋪天蓋地洶湧而來!
船盾攻勢受挫之後,北境聯軍終於展開了全面進攻,除了獅鷲騎士作為總預備隊依舊佇立在原地外,幾乎所有部隊都一次性的投入戰鬥。
這次攻勢明顯強大許多,不過洛山達爵士卻稍稍鬆了一口氣。守城最忌諱的就是隻能捱打不能還手,對於士氣的傷害要遠大於死傷的損失,北境聯軍的遠端部隊明顯比王都守衛軍強的太多。如果他們能夠花費一段較長的時間用箭雨覆蓋城頭的話,洛山達爵士幾乎可以肯定北門的守軍必然會徹底崩潰。
和剛才相比,北境聯軍發動的這次總攻雖然氣勢更加宏大,但是卻並不是無懈可擊的了,他們計程車兵雖然裝備精良,身上穿著厚皮甲或者鎖子甲,手裡拿著遮蔽半個身子的盾牌,但是腿上卻只有皮革綁腿,面孔和手臂也都暴露在外。城頭射下的密集箭矢顯然能夠給予他們有效的打擊。
“如果他們蠢到就這樣強攻王都的話,”洛山達爵士默默計算著說,“至少是五比一的損失,或者還能更大。”這個結果讓他頗感欣慰,似乎膝蓋也變得沒有那麼疼痛了。
行軍戰鼓敲出了一連串悶雷般的鼓點,北境聯軍的戰士們開始快步前進,邊跑邊高聲吶喊。“北境守護者萬歲!”“為李維?史頓而戰!”和“塞德里克勳爵來啦!”的叫喊聲轟然而起。城頭上的守軍也立刻回應,“亞瑟王國萬歲!”“攝政王殿下萬歲!”“殺光叛逆!”的聲音同樣在天穹之下回蕩不休。
然而洛山達爵士卻覺得自己一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底氣不足,而且有些不安。這並不令他感到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