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感覺很疲倦,卻沒有任何睡意。
“你回來了?”是文森特的聲音。
巍恩沒有感到詫異,他知道文森特肯定會等著他:“嗯。若拉怎麼樣?”
“沒什麼事。方才的搏鬥耗盡了她的力氣,不過調養幾天就能緩過來。”
巍恩道:“那就好。”
兩人沉默著,屋裡靜悄悄的,只能聽到窗外蟋蟀稀疏的鳴聲。
“若拉的事情是你做的?”文森特打破沉默,開口問道。
“是我。”
文森特長嘆一口氣:“那日你救我時,我還以為你並不會詛咒,只是湊巧有某種異能,正好能化解我中的詛咒。沒想到,唉,你還是掌握了詛咒。”
巍恩慢慢道:“我剛剛開始修煉。文森特,你覺得這樣不好嗎?我至少有了一些護身的能力。”
文森特道:“你不知道,詛咒完全不同於光明或者黑暗魔法,他幾乎是不屬於人類的法術,你今日施展詛咒,麥斯和簫家他們一定會注意你的。”
巍恩淡淡道:“注意便注意吧,有些東西是藏不住的。何況今天那種情況,我沒有選擇,若拉如果出了事,我沒法向老鎮長交待。”
文森特沉吟著:“你覺得你今天做的事情很正確?”
“正確談不上,但至少是比較合適的辦法。”巍恩笑了笑。
文森特的聲音忽然有了些怒火:“你知道嗎,倘若不是麥斯出手,特勞雷必然喪命於若拉的劍下,那一劍的威力你沒看到,我自問都無法接下來而不會讓她受到反噬的傷害。”
巍恩不服道:“如果特勞雷不傷害若拉,若拉沒有受傷流血,那詛咒就不會發作,我這麼做,只是為了保護若拉,特勞雷完全是咎由自取。”
文森特“騰”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你糊塗!有我在,特勞雷能把若拉怎麼樣?你好好想想,特勞雷是一個騎士,若拉如果真得殺了他,那她未來的日子怎麼辦?就算不上絞刑架,也要在牢獄裡渡過一生,你這是幫她嗎?你這其實是害她啊。”
巍恩被文森特的嚴詞斥責說得發怔,在黑暗中開始沉默地思索。
過了半晌,文森特的聲音緩和了些:“兄弟,我明白你的為人。按說你曾經救過我的性命,我本不該和你如此說話。但是你身體裡所蘊涵的實在不是普通人的力量,假以時日,它一旦成長起來,如果你無法理智正確地控制它,它將會成為恐怖的源泉。”
“巍恩,你也許覺得我在危言聳聽,但我沒有。詛咒本身雖然並沒有正邪黑白之分,但由於效果和作用過於強大,極易使人陷入崇尚用暴力解決問題的歧途,最後往往在毀滅別人的同時,也吞噬了自己。昔日王族也有一些頂尖的人物掌握了高階詛咒,其實力不言而喻,可是結果呢?王族的覆滅雖然原因多種多樣,但是濫施暴力、毫不節制可以說是最直接、最致命的因素之一。”
巍恩咀嚼著文森特的話,緩緩道:“文森特,看來你對詛咒很瞭解啊。”
文森特沉默了片刻,方道:“是的,我曾與王族的人打過交道。巍恩,你我兄弟一場,我不是不願意見到你變得強大,但是我害怕這種沒有經過摔打歷練的強大令你迷失了自己,等到有一天,當你要為自己的強大付出代價時,很可能已經晚了。”
頓了頓,文森特肅聲道:“不會管制力量的人,往往被力量所操縱。所以我必須提醒你,擁有力量的同時,定然承擔相應的責任,你一定要心裡有數。”
巍恩喃喃道:“責權對等,自我監督。”
文森特皺眉道:“你說什麼?”
巍恩展顏一笑:“我說,多謝教誨,兄弟銘記終身。”
第十八章 死亡鐘聲
次日,巍恩起床後,稍作洗漱,便來到了若拉的房前,卡門端了一盆水走出來,巍恩上前道:“若拉醒了嗎?”
卡門點頭道:“醒了,正在床上坐著。”
巍恩道:“那我去看看她。”
卡門看了看巍恩,和往日不同,那眼神似乎很矛盾,有敬佩、有驚詫、還依稀夾雜著一絲恐懼:“你進去吧。我去倒水。”
巍恩看著她的背影,一邊琢磨著她的眼神,一邊順手推開了屋門,往裡探了探頭,只見若拉坐在床上,身上蓋著一層薄被,正在撫視自己的短劍。
若拉聽到聲音,抬起頭,和巍恩的視線對個正著,一笑道:“幹嘛呢?魔法師改行做賊了?趕緊進來吧。”
巍恩勉強“嗯”了一聲,走進屋裡,順手搬了把椅子,坐在若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