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飛已經看到司徒清的車子出來了,對著那邊比了個手勢。
沈怡沒有注意到,有些感興趣的道:“原來你是醫生啊,我是來探病的,我奶奶就在住院部的三樓。”
“是,”林逸飛抬手看腕上的表,心裡琢磨,剛才應該和飯店預約一下,邊心不在焉的說道:“那祝你奶奶早日康復。”
“謝謝,”沈怡撥了一下耳邊髮絲,“請問,你是什麼科的醫師?我猜一下,外科,對嗎?”
“對,”林逸飛點了點頭,站在原地,等司徒清的車子過來。
“那個…”沈怡猶豫道:“我奶奶腦子裡長了個腫瘤,今天檢查了,報告還沒有出來,可以麻煩你看一下嗎。”
林逸飛淡笑道:“對不起,現在可能不行,明天拿片子給我看吧。”
“嗯,謝謝,”沈怡彎起唇角,笑容甜美。
車子在兩人面前停下,司徒清開啟車窗,“逸飛,”
“我來開,”林逸飛繞到駕駛座邊上,開啟車門,讓司徒清出來,遞上紙袋,一改剛才疏離的樣子,笑著道:“咖啡,你最喜歡的那種,現磨的。”
司徒清看到邊上還有一個人,微微楞了一下,點點頭,算是招呼。然後接過林逸飛遞過來的咖啡,轉到副駕駛坐下,“很香,不過,我還是比較懷念你親自煮的咖啡。”
“好啊,今晚買些咖啡豆,回頭給你煮,”林逸飛對司徒清笑了下,朝外面的沈怡揮手,踩下油門,駛出醫院大門。
沈怡站在原地,有些迷惑,她好像,搞錯一些事情了。
“去上次那家吧,我記得還存了一瓶酒,正好,”紅燈停下時,林逸飛轉頭建議道。
司徒清沒有異議的首肯道:“好,如果有空位的話。”
林逸飛的手指敲擊著方向盤,眼睛注意著前方的紅綠燈,忽然笑了一下。
“笑什麼,”司徒清雙手握住紙杯,問道。
“我在想,”紅燈跳為綠色,車子緩緩滑動,“你的桃花。”
“桃花?”司徒清微微皺眉,不解道:“什麼桃花。”
“諾,露絲不是給你招桃花麼,如今看起來,還是有點效果的,不過,現在都成了爛桃花了,並且,絕無死灰復燃的可能。”
司徒清無奈一笑,“桃花樹都在我面前了,逸飛,我想我不需要再招桃花。”
林逸飛狀似輕浮的快速摸了司徒清的臉一把,眯眼笑道:“算你會說話,有賞。”
044 海灘
清靜的用餐環境,彼此交流都是輕聲細語的,只聽見杯盞碰觸的清脆聲。林逸飛淺啜一口杯中紅酒,露出較為滿意的表情,微微轉頭,看見那架當擺設用的鋼琴,想起少年往事,有些出神。
司徒清跟著轉過頭看,說道:“很久沒聽到你彈琴了。”
“你想聽?”林逸飛撐著頭,看他。
“畢業那天彈的是《費加羅的婚禮》吧,”司徒清雙手交叉抵著下巴,“我印象很深刻,那個時候,我都不知道你居然會彈琴。”
林逸飛略微窘迫的避開他的視線,嘀咕道:“還不是因為你。”
“逸飛,那天你穿著白色的西服,姿態優雅的走上臺,當第一個音階出來時,我的心裡有些震撼,”司徒清陷入回憶中,忽而一笑,“逸飛,那時候,你真像一個王子。”
林逸飛放下酒杯站起來,一隻手平放在胸口做了個彎腰的動作,嘴角上揚,眼睛裡帶著笑意,道:“那本王子就只能獻醜了。”
林逸飛走到鋼琴邊上,手指頭拂過黑白鍵,過去的記憶連同那腦海中的音律一起湧上心頭。端坐好,雙手擺到琴鍵上,食指輕輕按下,一聲低鳴傳來,餐廳裡所有人的人都看向這邊。
畢業禮上,報告廳坐滿了即將離校的學子,林逸飛淡漠的臉直視臺下,當眼神掃到那抹熟悉的影子時,臉色緩和了下。稍稍垂頭,坐在鋼琴前,音樂起,十個手指頭像跳舞的靈者,歡快的跳躍。
那一首曲子,林逸飛曾經練習過無數次,他想讓司徒清當第一個聽眾,而不是這樣子,和這麼多人分享。林逸飛閉上眼睛,想象著,就他和司徒清,兩個人,一個安靜的傾聽,一個認真的彈奏。
安靜的餐廳裡,流淌出一陣叮咚如泉水的音符,用餐的人們放下手中的刀叉,專注的聆聽。沒有華麗的技巧,也沒有高超的琴技,只是,仔細聽的話,就能聽到,彈奏者無比的用心,還有說不出的情深意長。
從餐廳出來,原本是直接回家的,不過經過臨近小區的海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