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好意思直接找陸寧,而是帶去了青山書院。
吉從文立刻下山來找陸寧了,將李嘉年來的事告之了他。
陸寧有些驚喜問:“先生,李先生怎麼突然又願意出山了?”
吉從文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說:“你給他蒸餾的酒喝完了,他自己搗鼓不出來,抓心撓肺的受不住,又想通了你說的那些話,覺得自己不能再當縮頭烏龜了,就乾脆過來了。”
陸寧立刻哈哈大笑了起來說:“快,我們去接李先生。”
他的兩手準備還是有些用的,起先他是想三顧茅廬的,但是見到李嘉年之後,他就知道這個人很軸,三顧茅廬不一定有用,但是酒可能會有用。
果然被他給釣到了。
他趕緊跟吉從文一起上了山。
李嘉年一直忐忑不安,擔心自己會被嘲笑,他這算什麼?
這不就是典型的給他排場他不要,非要自己上趕著腆嗎?
只是陸寧來到之後並未提到先前的事,直接同他商量起墨芳齋的事來了,他這才悄悄鬆了一口氣。
之前的事也就算揭過去了。
陸寧將自己的打算規劃都跟他說了,並且告訴他明日帶他親自去看看。
李嘉年再怎麼想喝酒,也沒好意思一見面就提。
陸寧告別李嘉年之後,回家問鶯歌:“媳婦兒,上次讓你蒸餾的酒可還有?”
“有。”鶯歌連忙去床底下把抱出一個罈子。
陸寧開啟蓋子聞了聞,這酒是經過反覆蒸餾的,比他在桂山給李嘉年蒸餾的酒精度要高出很多。
多少度他嘗不出來,但是酒烈不烈喝一口就知道了。
“你真是幫了我的大忙了。”陸寧攬住鶯歌。
“你說這個蒸餾到一定程度,可以消毒是真的嗎?”
“是真的,你若是有時間可以試試。以後若是不小心受傷了,拿這個擦擦就不容易化膿感染。”
鶯歌點頭說:“回頭我們也該釀一些酒,提純一下。”
陸寧認真點頭。
他準備佔地盤養兵,糧、錢、藥、兵器都是不可少的。
而他現在擁有的東西還是太少了,必須還得繼續苟著才行。
次日,陸寧領著李嘉年去墨芳齋去看工程。
工程已經接近尾聲了,陸寧耐心的跟他介紹墨芳齋的佈局,李嘉年有些懵,腦袋裡暈暈乎乎的。
說實話,他沒見過這樣的。
有些大的書院會有藏書閣,甚至一些寺廟都會有藏書閣,這個他是知道的。
但是誰家的藏書閣裡的書可以隨意借閱?這會不會太魯莽了一些?不規定人群嗎?萬一弄壞了怎麼辦?
書向來都是大族世家們壟斷的東西,普通百姓能接觸到什麼?
幾畝地就能讓他們花費所有的時間和精力了,哪裡還有多餘的精力想其他的?
陸寧又領著他去看看村民制的筆,還有先前制的墨和紙。
李嘉年的手在顫抖,聽吉從文說是一碼事,親自上手摸是另外一種感覺。
“我想請先生來,就是為了管理墨芳齋,當墨芳齋的大管事的,主管墨芳齋所有的事物。”
李嘉年立刻抱拳道:“李某絕不辜負陸公子所託。”
陸寧見他這麼激動,就帶他去青牛鎮唯一的一家飯館吃飯,鶯歌提的酒早已經被他存放在這裡了。
李嘉年聞到濃郁的酒香氣,整個人都愉悅了起來。
兩人喝酒,李嘉年又菜又愛玩,還沒喝多少呢就喝高了,當即同陸寧稱兄道弟,又豪放的賦詩一首。
陸寧連忙讓人給李嘉年遞上來筆和墨,李嘉年便在那刷了石灰的牆上提了筆。
他曾經是考中解元的人,自然是才情出眾,這樣的人別說是管一個墨芳齋,就是管理整個清臨縣都是綽綽有餘的。
端看他的字,龍飛鳳舞的,但是署名卻又規規矩矩的。
等到李嘉年酒醒之後,看到牆面上自己留下的詩,十分尷尬。
尤其是那句“我心與君心相契,只待長庚伴朝曦”,讓他心虛有些不敢直視陸寧。
陸寧倒是笑意漸深,文人墨客就是喜歡整這些酸溜溜的詩,不過他不反感。
李嘉年將自己比喻成長庚,長庚就是啟明星,又是國人熟知的太白金星。
早晨金星出現在東方,被稱為啟明星或是太白。
傍晚它出現在西方,被稱為長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