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姑姑,怎麼了?”
獨孤景華緊抿紅唇,玉臉沉下來,哼道:“朱朗剛被一幫人刺殺。”
“死了沒?”獨孤恆問。
獨孤景華搖搖頭:“他受了輕傷……”
獨孤恆一聲打斷她的話:“真是老天無眼,竟然沒死!”
獨孤景華沒好氣瞪他一眼:“他死不死沒什麼兩樣!”
“那姑姑擔心什麼?”獨孤恆疑惑道。
獨孤景華哼道:“一共八個人刺殺,個個都使的是逍遙掌,你說我擔心什麼!”
“逍遙掌?!”獨孤恆皺眉。
獨孤景華望向李慕禪:“看來先生猜準了,是大內高手乾的!……皇上這一手耍得太不漂亮了!”
李慕禪笑道:“太急了?”
獨孤景華哼道:“從小恆遇刺到朱朗遇刺,隔著太短,怎能來得及反應?!”
李慕禪笑著搖頭:“那倒未必,萬一你們是想到一起了,同時都在想刺殺對方呢?……或者九姑娘你反應神速,馬上報復呢?”
獨孤景華道:“哪來這麼巧的事?”
李慕禪笑道:“天下之大無奇不巧,怎麼斷定沒有呢?”
獨孤景華蹙眉道:“這麼說,咱們洗不清了?”
李慕禪搖搖頭:“這不是陰謀,是陽謀啊,真是厲害,佩服佩服!”
獨孤景華蹙眉沉吟,思索解決之道,馮明雪也在想,獨孤恆撓撓後腦勺,笑道:“李兄,你說怎麼辦?”
李慕禪道:“一軟一硬唄,軟的嘛,去跟朱朗說一聲,解釋一下,或者請他過來看看,硬的嘛,不必理會。”
獨孤恆望向獨孤景華:“姑姑,要去跟朱朗說一聲嗎?”
獨孤景華沉吟道:“朱朗未必明白!……他不會相信皇帝會下手害朱家,會以為是咱們編造的呢!”
“那就收拾他!”獨孤恆哼道:“他真那麼蠢的話,還客氣什麼!”
獨孤景華道:“咱們不怕朱家,可打起來也討不了好,朱家也不是吃素的,唐家與趙家會落井下石,皇家更不會放過機會!”
“……那怎麼辦?”獨孤恆道。
獨孤景華道:“我親自去一趟吧!”
“姑姑,不成!”獨孤恆忙搖頭道:“朱朗這傢伙衝動魯莽,說不定一氣之下就動手了!”
獨孤景華道:“他不敢的。”
獨孤恆只是搖頭,不肯答應。
李慕禪道:“九姑娘,我隨你一起去吧。”
獨孤景華搖頭:“先生去了,豈不是示威?”
李慕禪笑道:“我遮去真容便是了,諒他們認不出來,九姑娘孤身去我實在不放心。”
獨孤恆忙點頭:“有李兄陪你,我也放心!”
“……那就有勞先生了!”獨孤景華點頭微笑。
……
獨孤景華沒帶護衛,只與李慕禪一起離開了獨孤府,獨孤景華身穿玄色長衫,襯得玉臉越發皎潔無瑕。
李慕禪則一襲青衫飄飄,頜下三綹長髯,眉毛霜白,看上去如四五十歲的落魄文士,但氣勢驚人,如驚濤怒浪。
兩人剛一出府沒多遠,李慕禪忽然皺眉,獨孤景華看出他神情有異:“先生,怎麼了?”
李慕禪道:“有人在暗處。”
“是朱家的人?”獨孤景華問。
李慕禪沉吟片刻,搖搖頭:“未必是朱家的,說不定是大內高手,……關鍵是周圍沒人,只是我的感覺!”
獨孤景華想了想,搖頭道:“說不定是朱家高手,先看看吧。”
李慕禪沉著臉緩緩點頭,沒轉頭四顧,心神卻緊張起來,越來越緊,隱隱嗅到一絲危險氣息。
這種感覺很玄妙,若隱若無,旁人會以為自己錯覺,反應過敏,他卻確信不疑,皺眉不已。
這種感覺是別人在圖謀自己,需要小心,還沒有顯露出來,否則能用虛空之眼看到。
他踏前一步,走在獨孤景華身前,獨孤景華看看他,沒多說,跟在他身邊靜靜往朱府走。
她一邊走一邊想著措辭,如何才能打動朱朗,朱朗此人性子魯直,心無城府,喜歡逞血氣之勇,意氣之爭。
想要打動朱朗,先要示之以弱,以柔克剛,跟他硬碰硬,結果一定是要打起來的,朱朗這樣的傢伙目光短淺,不會顧全大局,只講臉面與意氣,容不得別人違逆。
她是女子,示之以弱倒沒什麼難的,這也是她擅長的,不過朱朗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