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意蹲下來拔弄了一下水，清涼，不幸中的萬幸。

考拉再次唸咒，傳送陣法閃動，來到四重天。

跟二重天和三重不同的是，這裡是一片會傷害妖怪的乾燥荒漠。到處都是裂開的黃土和大片的沙子。木牢籠在沙子上，毒太陽在天空中。在這裡，真正的開始感受到環境對妖怪的折磨。

而這裡的妖怪，它們要比起其他層的妖怪要精神得多，生命力也強得多。

妖怪是混沌的產物，生命力要比起人類和許多修真者要強得多。而鎮妖塔內這樣的環境，就是要透過折磨來消耗妖怪的生命力，至其迅速衰弱，最後死亡。

多麼惡劣的卑鄙的行為！

我緊握著的拳頭，狠不得找一個東西砸一下來出氣。

修真者的生命是命，妖怪的生命也是命，為何妖怪的命要如此悲苦？！

一旁的呂綺月看到了我臉色不對勁，擔憂地拉住了我的手。不過被我甩開了，原來無他，我氣她也是蒼雲門的一份子。

“……”

呂綺月神情失落的收回手，頭上的小白奇怪地看著我們。

“從你那裡回來後，我再次來這裡都會心痛。”呂綺月低聲地說。

五重天，廣闊的沼澤地。除了陣法周圍，其他地方都是一片昏黑，沼澤的毒氣瀰漫。

考拉停在這裡沒有繼續往上升，我正好奇為什麼不繼續上去的時候，一陣慢吞吞的沉重腳步聲從昏黑的沼澤當中傳來。我這時才想起，呂綺月說了鎮妖塔裡有三個守塔獸，那麼聽這聲音，似乎第二個守塔獸來了。

朝聲源處，我看到一個跟考拉同樣高大的身影往這裡走來，顯眼的是，這個守塔獸頭上似乎有兩個不得了的長角。

一個高大強壯的人形公牛。

身披甲冑，手持巨斧，跟考拉截然相反的狂暴氣息從它牛鼻子中噴著粗氣地往我們走來，來到陣法裡停下。

同樣散發著真氣，這個公牛也是一個修煉真氣的半妖。

公牛跟考拉開始以叫聲說起話來，透過真氣的震動和精神傳遞，相互交流著，而這是我所不懂的少數半妖的交流話語方式。

我悄聲問呂綺月：“它跟你關係好嗎？”

呂綺月為難地搖頭說：“巨角師尊性格火烈，我很少跟它交流。”

“這樣嗎？真是麻煩了。”

公牛在考拉說了一番話後，瞪著大大的牛眼打量著我。

“呼——”

它噴出一股粗氣，看著它的樣子就讓我覺得它準備生氣地用斧頭將我劈成肉醬。

冷汗悄悄流下。

12　月光歌姬

公牛燈籠大的眼睛瞪著我，讓我感到一陣的壓力。

不過被它打量了一番之後，公牛對我點頭，並且牛嗚數聲。

我聽不懂，一旁的呂綺月卻是驚異地說：“巨角師尊說你有帝王相，很欣賞你，對於帶你上塔的事情給答應了。”

帝王相，是指妖王嗎？

公牛又變得沉聲地嗚叫數聲，呂綺月翻譯道：“巨角師尊說，望你好自為之，切莫背離正道。”

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你的正道是什麼。”

我跟公牛對視，認真道：“我所走的正道，是正義的正道，不一定是你心中的正道，我只會走我自己的正道。”

公牛噴了一鼻子氣，與考拉一同望著我。

被兩個龐然大物齊盯著，我開始怕起來，難不成我剛才說的話激怒它們了？

考拉的目光從我望向呂綺月，叫了幾聲，開始念起咒語。

呂綺月拉著我離開陣法，同時公牛也緩慢走開。陣法一閃，考拉消失不見，看來是回到下重去。

公牛又回到陣法當中，看來是準備讓我上去。

公牛唸咒，我又默默的將其詛咒刻在千年妖瞳中。陣法一閃，我們來到下一重天。

六重天，從陣法當中看到遠方的天空一片通紅，就像被火著天空一樣。

而附近的紅色大地上，被困在牢籠當中的妖怪閉目養神，還有許多力量和精神對抗著這裡的灼熱高溫。

很熱，非常的熱，一片火熱的大陸。

如果是一般的人類的話，只怕在這裡撐不到一兩天就會熱死。

然而這裡的妖怪，它們的實力看來是比起石大山霍玉它們還要高。在這種環境下它們雖然看起來眼中帶著疲倦，但模樣並不像會被熱得倒下的妖怪。在看到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