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不肯住。你這院子倒還乾淨,借來住一宿,給你算銀子。”
白少情心中不耐,冷笑道:“我可沒有開客棧。”
徐福圓眼一瞪,跳起來道:“你不肯?”
“地方簡陋,招待不起。”
“你……你……”徐福似乎很少被人拒絕,吹鬍子瞪眼似乎要撲上去打白少情一頓,但想起司馬公子的警告,只好把火氣吞下肚子。竟臉色一變,嘿嘿笑起來:“大夫啊,我們在這裡住一晚,銀子可比一般客人多啊。”他搓著手湊近白少情,低聲道:“咱們大少奶奶今天死了小花,已經夠傷心了,你是大夫,醫者父母心,也不忍心這個時候讓大少奶奶住得不舒服吧?”說到最後,從懷裡掏出一錠大銀放在桌上,後退一步,對白少情拱手一躬。
此人雖然粗魯暴躁,性情卻著實可愛。
白少情見他滿眼央求,生怕辜負主人囑託,不由微微一笑,眼睛看也不看那白銀,點頭道:“既然如此,就在我這裡住一宿吧。可是這裡空房不多……”
“不要緊不要緊,”徐福大喜,豎起三根手指;“只要三間乾淨的空房就好。一間給主人和大少奶奶,一間給司馬公子。”
“還有一間呢?”
“你別管,反正有人住就行。”徐福似乎有所忌諱。
轉身要去答覆,徐福忽然又加了一句:“大夫,我們大少奶奶最喜歡花草,你這盆花,可否放到她房裡去?”又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嘿嘿笑道:“就擺一天。”
白少情臉色沉了沉,冷然道:“你若碰我的花,就休想在這裡借宿。”
徐福不料這鄉野大夫黑起臉來也有這般威嚴,竟有幾分司馬公子的氣度,愕了一愕,嘀咕道:“不借就不借,小氣,若不是司馬公子吩咐不許惹事,爺爺我一把砸了你的破花。”轉身掀了簾子,大聲招呼眾人:“喂喂,都下車把房間打掃乾淨了。”
隨從們都動彈起來,但對徐福的指手畫腳似乎都不看在眼裡,有條不紊做自己的事。
“你,你把晚飯弄到廚房去,看看附近有什麼新鮮菜,叫那些種地的賣點給咱們。輕一點,別把我大少奶奶吵到了,她正傷心呢。”徐福撩起衣袖,指揮得起勁。
馬車上垂簾猛然掀起,一個清脆的聲音喝道:“你小聲點,就聽見你大嗓門嚷嚷。”正是早上那個小丫頭。
被她一喝,徐福叫聲頓時變小。白少情看在眼裡暗笑,正是一物剋一物,這徐福不怕自己主人,倒怕那司馬公子,還怕這個嬌滴滴的小丫頭,只不知他怕不怕那大少奶奶。
眼看一群人湧進自己的小院,開始清理打掃,三間空房更彷彿頓時換了主人似的。這群人不象只住一天,簡直象要住上一兩年,每一處都打掃得乾乾淨淨。
正熱鬧時,花花過來了。
“白大夫,晚飯做好了。啊,好熱鬧啊,”她一眼看見那些馬車,詫道:“咦,他們怎麼又回來了。”
“回來借宿的。”
白少情因為這班人恐怕與武林四大家族有關聯,不大願接近,轉頭:“飯已經好了?”
“嗯。”
“那我們去你家吧。”白少情走到門外,掃院子一眼:“這裡夠亂的。”
竟拋下自己的小院任人忙上忙下,自管去花花家吃飯了。
花花老孃是個爽朗人,笑起來能讓屋頂發震。今夜有最愛吃的狗肉,花花娘著實誇獎了阿東一番。
“好小子,手藝不錯。”花花娘美美喝上一口熱湯,咋舌道:“以後有狗肉,要記得叫上大娘。”
阿東大聲應道:“大娘放心,哪裡能把大娘忘記呢?”
“就知道偷雞摸狗,沒出息。”花花斜眼。
“嘿嘿,花花,你嘗一塊。”阿東眉開眼笑,夾一塊狗肉到花花碗裡。
花花哼一聲,選了一塊好的夾給白少情,笑道:“白大夫,你也吃啊。”
“白大夫,你千萬別客氣,我們都是自己人。”花花娘也殷勤勸著。
白少情也不是第一次過來吃飯,點頭道:“大娘不要擔心,我會餵飽自己的。”
一頓飯下來,儘管沒什麼山珍海味,卻主客盡歡,吃得暢快無比。
白少情掂量著那班人應該已經摺騰完了,便告辭回家。
回到院中,馬車上的人果然已經都到房裡去了。隨從們在院子裡,客廳裡坐著挨著,有的已經閉上眼睛睡了,有幾個還規規矩矩垂手站在院門,似乎是準備晚上主人傳喚。
三間客房,兩間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