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靨。
這些都不算什麼,最後一天,他們連午飯都不吃了,車子直接開到五星級飯店門前,那男人讓妻子先下車後,把車子停在停車場,才慢慢走進飯店大廳。
他把車子扔給門房泊車,邁開長腿追進飯店,看見妻子正好踏進客房電梯,那男人則搭了另一部——
很好,還知道要避人耳目!但會不會太過分了?連他把車子停在飯店門口時,門房都認出他是潘天柏了,難道她以為其他人都不知道她是他潘天柏的老婆嗎?!
而且,跟男人……開房間?
他沮喪地頹坐在飯店大廳的沙發上,腦中一片空白。不知過了多久,寬肩被猛拍了下,他終於回過神來。
“哥,你在這做什麼?”是他的弟弟,潘席安。
“我……”要說自己是來抓姦嗎?不,他說不出口。
“你約了人是吧?我也有約,先走了。”潘席安也沒時間和哥哥多聊,打個招呼就匆匆離去了。
不,不能在這裡把事情鬧開來,他不能容許這種丟臉事壞了家族名譽!
他起身,跨步走出飯店。
他需要一點時間,把事情處理得漂漂亮亮,他一定可以——
離開書房,潘天柏回到臥房,淡黃的夜燈映著床上的人兒。
輕薄的軟被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線,睡姿卻不怎麼優雅,不僅橫過了半張床,纖手還攀上他的枕。
當時,明明發誓自己一定可以把“事情”處理得很好,可是半年過去了,他卻毫無任何行動,只是衝動地在某個夜晚,拎著酒去找弟弟——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妻子似乎藏了一個秘密,你會怎麼做?”
“這是冷笑話還是腦筋急轉彎?”潘席安不以為意地回了這麼一句。
“都不是。”他仰頭一口飲乾杯內的烈酒,硬是壓下流竄在口舌中的嗆辣感。
看著哥哥冷沉的眸色,潘席安斂起笑,思考了幾秒鐘,才答:“這要看秘密的影響有多大,才能決定是否有必要揭開。你沒聽過一個故事嗎——”
“嗯?”
“很久很久以前,有個農夫在家門口救回一個昏倒在地、美若天仙的女人。這女人清醒後,為了感謝農夫的救命之恩,決定以身相許,和遲遲娶不到老婆的農夫一起生活。
“幾年過去了,女人認真打理家務,讓丈夫過得舒適又溫馨,但農夫總覺得奇怪,無論天冷天熱,妻子的脖子上始終纏著一條絲巾,而且也不允許丈夫碰觸。
“終於有一天,農夫受不了,決定趁著妻子睡著時,偷偷解開這個屬於妻子的秘密——”
“然後呢?”聽了半天,潘天柏有些不耐煩了。
“絲巾解開了,可是……”潘席安壓低了聲音,很沉很慢地開口。“那個女人的脖子……斷了……”
“你在給我講鬼故事?!”潘天柏慍了。
“我還沒講完啊!後來,那個女人顯靈,她說——”潘席安喝了口酒,才說:“你為什麼要解開我的絲巾?如果不開啟這個秘密,我可以陪你走完這輩子——”
“你拿個鬼故事來耍我?”虧他還認真聽。
“噯,你沒聽過嗎?這女人其實是來報恩的,前世她被人殺了以後,是農夫好心將她埋了,雖然化作鬼魂,她一心想報答恩人,但是——”
“但是?”
“但是這個恩公實在太不懂事,硬要揭開她的秘密,這下好了,她也假裝不成人,只好繼續當鬼了。”
“所以?”
“你沒聽懂嗎?”潘席安真不敢相信,他說故事的功力有這麼差嗎?“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夫妻之間的秘密別急著解開,有時候,秘密是對方善意的隱瞞——”
“還真是個鬼故事!”莫名其妙的鬼故事!
但走在回自己公寓的路上,他不斷回想著這個“秘密”的故事。
他與妻子之間,是否也存在一個影響彼此未來的秘密呢?
若他堅持要問,又該如何質問他的妻子?
要探問她那幾天在忙些什麼,或是直接問清楚,那個和她一起進了飯店房間的男人到底是誰?
可無論是哪一種,他始終難以開口。
也許,不開口也是一種方法,至少不必擔心事情鬧大,至少可以讓妻子留在他的身邊,什麼都不會改變。
反正,許多豪門名人的婚姻不也只是用來營造形象的裝飾,私底下各過各的,人家也能雙方相安無事地過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