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實回答說:以前經常給你送花籃去的溫馨小妹妹呀。你還請她吃過冰淇淋的對吧?這是她說的。
她說:溫馨?她來東莞了你就對她溫馨起來了?我當然記得,小姑娘長得特別可愛,難怪你說她是“溫馨”的小妹妹!
她的口氣明顯已不再平和,並且好像是生氣了,這讓我覺得可笑。於是我就笑著說:你終於知道吃醋啦?我說小妹妹“溫馨”你就那麼不高興嗎?這說明你還是在乎我的對不對?對不對啊?
魏敏還想狡辯,但聽得出底氣明顯不足。她說:誰、誰說我吃醋了?我……我是怕你去糟蹋祖國的花朵,想提醒你人家還是小姑娘呢!——我才不會吃你的醋!
我說:還說不會吃醋?你都那麼生氣了還不吃醋?實話告訴你吧,小妹妹的名字叫溫馨,她姓溫名馨。我們今天過去,小妹妹帶我們去逛人民公園。這回你該不生氣了吧?還說呢!不、吃、醋。
這回她的語氣又趨於平和了,她軟軟地問道:那你們回來了嗎?或者還在東莞陪人家小妹妹?
我說:說的沒錯,我們還在東莞玩呢。反正你又不吃醋嘛!
她說:我收到你的詩集了——我現在就想見到你。
我眼睛頓時高畫質晰度地亮了亮,趕忙說:真的?是真的嗎?那我5分鐘就在你面前出現。你在哪?快說你在哪裡?
她說:你這個騙子!我在宿舍,我還能在哪?
我笑了笑說:你罵得好!打是親罵是愛。5分鐘後下我宿舍來吧,我大開房門迎接你。
回到宿舍關上門,西裝領帶還沒脫下來,我先跑進洗手間去照鏡子。覺得臉色略顯疲憊,就擰開水龍頭洗臉,又將三七分的髮型梳理整齊;然後匆匆進房間,將早上胡亂疊的被子重新疊好,把床單拉平整了,還把枕頭擺正;走出房間,把客廳沙發上換下來的髒衣服統統捲進桶裡,再把茶几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收拾妥當:該丟的塞進垃圾桶,還用的擺放有序。做完了這些之後,我才重新開啟大門,回到客廳端坐在沙發上靜候魏敏的到來。
可是左等右等不見魏敏來到,我的好表情都差不多浪費完了她還沒來……大約15分鐘過去了,還沒看見她的影兒,我顯得非常焦急,操起茶几上的手機準備打電話;但轉念想想又沒打,而是踱到門口邊去觀察。
每當星期天的這個時候,整棟樓的各個房間基本上都是空的:職員們有的吃飯喝茶去了,有的約會談戀愛去了,有的走親訪友去了,有的回家團圓去了……總之各有節目。所以我走到門口向走廊上左右觀察時,只看見許鴻偉在晾曬衣服;我心想這小子洗衣服的速度真快,媽的怎麼不是魏敏在那裡曬衣服!
看到這情形我就大膽地跨出門口站在走廊上,我在走廊上向我的宿舍回顧了幾次,感覺還算滿意。於是我就跟許鴻偉打招呼:嗨!大俠。男人太勤快了會找不到老婆的,大多女孩子都喜歡做家務,你別把該老婆做的事全給做了。
鴻偉回頭瞥了瞥我並說:可我沒那個福氣耶程哥!你有那麼多女孩搶著幫你洗衣服,可是我沒有耶!
我笑了笑,伏在欄杆上,想起了發生在不久前的某樁事情來。那件事足以讓許鴻偉有理由說出剛才那句關於“搶著洗衣服”的話。
記得那也是個星期天,我們編輯部的職員葉青霞將她列印好的稿件送到我宿舍來,因為下週二要出刊,所以我必須得在星期天加班審稿。葉青霞把稿件擱我茶几上後,說要借用我的洗手間,我說隨意,她就進去了。我坐在沙發上審稿,審完了第三篇還沒見她出來,只聽到“嘩嘩”的流水聲。我就邊往下審稿,邊留意洗手間裡的動靜,工作效率明顯不如先前。當我審完了第六篇稿件而葉青霞仍沒出來水卻還在流個不停的時候,我有些慌了,擔心葉青霞開熱水器洗澡煤氣中毒或是被冷水淋暈過去了。想到這些我就起身跑過去敲門,我敲著洗手間的門,邊敲邊喊:青霞青霞,你怎麼啦?快開門啊青霞!青——這時候,洗手間的門“吱呀”開啟了,門縫處露出葉青霞伸出來的頭。那顆頭下面的嘴巴說:程主編,我洗衣服呢,您要進來嗎?我驚詫地問:洗……洗衣服?你在洗誰的衣服?她說:當然是您的衣服啦!我又沒有衣服在這裡——我看到滿桶的髒衣服都有酸味了,就順手幫您洗了。您要進來是吧?——正在這時,可婕在我身後出現了。她說:姐夫,你在和誰說話呀?好像還是個女的!我這才想起剛才因為葉青霞在,為避嫌大門沒關,可婕她直接闖進來了。我支吾著說:可婕,怎麼是你!哦哦,我……呵呵……我的打字員小葉,她她她……她幫我洗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