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考慮考慮。”
曹閣老內心一陣失望,見崇禎皇帝又將頭埋到了奏摺裡面,想了想,咬咬牙,又拱手道:“陛下,那許梁升任陝西左參政之後,空出來的平涼知府的人選?”
崇禎皇帝目光一頓,抬頭看向曹閣老的目光便有些不耐煩,冷聲道:“平涼府不是還有一個同知陸一發嗎?這種事情吏部自會考慮,閣老你很閒嗎?”
曹閣老身子一抖,頭上冒出了冷汗,拱手道:“老臣惶恐……老臣,老臣告退。”
崇禎皇帝便一直冷眼看著曹閣老驚慌失措地退了出去,指著門口,崇禎皇帝冷然說道:“這個曹於汴越來越沒有分寸了!朝堂的事情要管,現在連一個地方知府的事情他也要插一手!”
旁邊王承恩沉吟著,輕聲道:“老奴記得,前年平涼知府許梁還是鎮原知縣的時候,有一回被錦衣衛鎖拿進京,曹閣老一直堅持治許梁的罪來著,最後還是陛下您下旨將許梁無罪釋放。想必曹閣老對於當年的事情,還是耿耿於懷的。”
崇禎皇帝便搖頭嘆道:“曹閣老的氣量。還是小了些。”
王承恩便道:“陛下,恕老奴放肆,曹閣老的為人。比之徐先生,相差太遠了。”
王承恩所說的徐先生。便是崇禎的老師,禮部左侍郎徐光啟。崇禎皇帝對徐光啟極為尊重,非正式場合,向來以先生稱之。
崇禎想了想,便嘆道:“先生升任禮部左侍郎的時日尚短,不然,朕便安排先生入閣。”
卻說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從皇宮裡出來,一路上在心底將多事的曹閣老全家老小罵了個遍。雖說駱指揮開始對於許梁算計自己的做法頗不滿意。但如今駱指揮憑藉此事,升官發財且不說,他心底對於放到錦衣衛衙門裡的那十幾車金銀器物還是極為眼熱的。
如今倒好,嘴欠的曹閣老一句話,駱指揮便要拿出去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雖說那十幾車器物價值大於十萬兩銀子,但一下子挖走了十萬兩,還能夠剩下多少,便不得而知了。
進了錦衣衛衙門,駱養性越想越氣。呸了一口,罵道:“他孃的,銀子還沒捂熱。便要送出去!老子成了過手掌櫃了!”
錦衣衛衙門院內,押送東西進京的錦衣衛西安千戶所的總旗段志剛仍候在十幾輛馬車旁,見駱指揮黑著臉色走了進來,段志剛心裡便打鼓,小心地迎了上去。
“都督!”段總旗小心翼翼地叫道。
駱指揮輕嗯一聲,伸手在開啟的一個紅木箱子裡掏了一把,微眯著眼睛聽著手裡的金銀珠寶吡哩啪啦掉落進箱內的聲響。
段總旗見狀,越發忐忑不安,後背上冒起了冷汗。
良久。當段總旗後背全被冷汗溼透的時候,駱指揮終於睜開了眼睛。審視地看了段總旗一眼,心裡暗想到:看方才在養心殿內的情形。禮部左侍郎徐光啟居然會幫著許梁說話,可見許梁在京裡還是有些人脈的。徐光啟身份特殊,許梁如果與徐光啟交好,那將來倒不好太過得罪。眼前的這位段總旗,倒是自己與許梁修復關係的好機會。
想到此,駱指揮朝段總旗點點頭,道:“小段哪,你這次乾得很不錯。你把這些東西原封不動地給本督押回陝西,交給三邊總督楊鶴那老匹夫!然後你便是西安所的副千戶了。”
段總旗聽了,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待回過神來,見駱指揮已踱進了內院,段總旗立馬朝內院方向跪倒,砰砰砰地磕頭大叫道:“屬下多謝都督大人提拔!”
許梁升官的訊息,短短几天時間便傳回了西北。結果可謂有人歡喜有人愁。喜的人是許梁和平涼府的一系列官員,愁的是三邊總督楊鶴。
相比於許梁得到的利益,楊總督特意向朝庭上奏的兩件事情,可以說沒有一件是順利達到目的了。陝西巡撫洪承疇仍然四平八穩地當著他的陝西巡撫,而向朝庭提請的三十萬兩銀子,也被崇禎皇帝打了折扣,三十萬兩隻批了十萬兩。而且還是不全是現銀子,還有許多珍珠瑪瑙玉器什麼的,即便錦衣衛免費送到固原州,楊總督還得設法找地方去兌換成現銀子。
楊總督可謂事事不順,然而他短時間也不敢再有什麼小動作,因為內閣曹閣老特意來信,隱約點了點皇帝的態度。
許梁開始得知自己升任陝西從三品的左參政的時候,在高興的同時,還在擔心平涼知府的接替人選。好在不久之後,吏部的行文下來,原平涼同知陸一發,升任平涼知府。平涼推官黃道周,接了陸一發的位置,升任了平涼同知。
從吏部這一系列安排上,許梁隱約可以猜到,這是吏部文選司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