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沒有怨言了。
便在此時,忽然王單隻覺得眼前黑影一閃,似乎有一團東西摔在了他的面前,王單微微一怔,抬頭一看,只見自己面前地上骨碌碌滾著三個首級。
“這……這是?”王單不明所以,呆呆盯著陳焉。
“這三個暫且借你,不過日後要你百倍償還。”陳焉望著王單,忽然微微一笑。
“主……主公?”王單望著陳焉,再一次淚如泉湧,“您……您……小的,小的赴湯蹈火,做牛做馬!”王單也不會什麼詞彙,只知道這些平常別人說慣了的話語。
“行了,咱們快些趕路吧,一會兒夏侯兄弟來了,咱們就不好辦了。”陳焉也不多說,調轉馬頭,向著前面大軍而去。
王單慢慢站起身子,望著地上的三個首級,又摸了摸自己腰間的七個,忽然覺得,自己如同重獲新生了一般。
“主公……難怪弟兄們都說您是天師降世……這下子,俺真信了。”
……
陳焉帶著百姓,行軍速度大概只是平時的五分之一,而夏侯淵又素來以行軍迅速著稱,這樣子下去,恐怕陳焉絕對沒有希望帶著百姓們成功到達洛陽。
可是這些百姓的房屋和家園,都被陳焉一把火燒了啊,燒的時候百姓並沒有怨言,如今陳焉若是為了逃命就放棄這些百姓,豈不是成了禽獸?
夜幕來臨,陳焉抬頭望天,只見滿天星斗,燦爛耀眼。
“主公,擔心被敵人追上?”張繡此時走了過來,也是對陳焉的憂愁心知肚明。
陳焉點了點頭,說道:“剛剛斥候來報,夏侯惇駐紮在了宛城之中,而夏侯淵卻已經動身過來了。”
張繡聽了這話,不由得虎軀一震:“這麼快?那咱們是否要連夜逃命?”
陳焉搖了搖頭,說道:“百姓們如何經得住這般折騰,他們這兩天沒命的跑,個個兒都跑得腳上生瘡,如今不是我不想趕夜路,而是他們真的走不了了。”
張繡捶胸頓足,嘆道:“哎呀!怎麼會這樣!要不,要不咱們回頭和他們拼命?”
陳焉再次搖了搖頭,說道:“如今經過這一番奮戰,別說咱們的兵力已剩下五成左右,連你的寒鋒營和黃忠將軍的八千鐵騎都受了重創,你們這兩支隊伍可是我如今的王牌啊,我真的不希望這兩支辛辛苦苦拉扯起來的軍隊折在這裡。”
張繡聽著這話,終於知道陳焉所說不錯。
自己的寒鋒營經過一輪輪的戰鬥,別說此時士兵已經疲倦,就算是精神飽滿的寒鋒營,對付像夏侯淵那般級數的統帥,也十分困難。黃忠的八千鐵騎雖然精銳,可是個個兒都是用錢堆出來的,那一身的裝備和出色的戰馬可都是貴得很啊。除開這些,寒鋒營和八千鐵騎費了陳焉和兩位統領多少心血,那更是說都說不清的,沒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能玉石俱焚。
陳焉無語望天,幽幽長嘆了起來。
便在此時,黃忠也握住一張大弓走了過來。
張繡拍了拍黃忠的肩膀,一臉的無奈,沒想到還未考慮出虎牢關,就被關外的曹操壓著打殺了一頓,這股窩囊氣,憋在誰心裡都不好受。
“主公,要不明日我挑出一隊死士來,在這攔住夏侯淵!”黃忠開口說道。
陳焉望了望鬍子和頭髮都已經白多黑少的黃忠,心中想到:“唉,這老將軍陣斬夏侯淵那也是多年之後定軍山的故事了,也不知道黃忠老將軍在命中是否是夏侯淵的剋星……”
但是陳焉嘴上卻說道:“別要如此,咱們都是兄弟,我豈能留你一個人在後方?”
黃忠說道:“可是這數萬名的百姓,難道就要死在這了嗎?”
陳焉搖頭道:“百姓自然不能跟著我死,大不了等到夏侯淵來了,咱們一同留下抗擊,讓百姓先走,能走多遠,能否活命,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黃忠急的乾瞪眼,說道:“咱們可都是堂堂大漢朝的將士啊,曹操這般逼我們,難道他心目中就沒有王法和天子了嗎?!”
陳焉微微一笑,說道:“你知道曹操在外面如何說我的嗎?”
黃忠和張繡都是搖了搖頭,說道:“不知……”
陳焉說道:“曹操這廝實在陰險,竟然四處散佈謠言,說我是黃巾教的餘孽,靠著妖法蠱惑了當今天子,他這是在幫助天子,剷除奸佞呢。”
說到這裡,陳焉又是揹負起了雙手,抬頭望著夜空,一雙眸子說不出的落寞和神傷。
張繡一跺腳,罵道:“這孫子……竟然如此血口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