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乾脆打馬過來,一巴掌向著於毒扇去,還口道:“還敢罵我,你他娘有主意,你自己決定啊!”
這兩人向來喜歡鬥嘴,如今到了戰場之上,這點毛病也沒改。
兄弟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爭論不休,一直吵了約莫大半個時辰,終於決定派遣先鋒小隊去探探風頭。
不過也就是兩人知道此時只不過是佯攻,因此才敢如此放肆,否則的話兩人就算是再無組織無紀律,也絕不敢在戰場上如此怠慢,亂了軍心的話,可是要殺頭的。
這兩兄弟邊打邊玩,倒是急壞了城樓上的曹洪。他只看著城下不遠處兩支驃軍忽然停下,之後兩軍的統領打馬走到了一處,之後兩人似乎頗有爭議,唧唧歪歪說了大半個時辰還有餘,就是偏偏不來攻城。
曹洪心中暗自盤算,這兩人的隊伍再往前走個七八十步就到了弓箭可以射到的距離了,可是這倆人就是不往前走,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剛想到這裡,忽然一陣鼓響,竟然有一支遁甲兵慢慢向前移動。眼瞅著就要到達弓箭的射程之內。
曹洪趕緊一個激靈,站直了身子,高聲喝道:“弓箭手,準備!”
刷的一聲,城牆上立馬站上了一拍弓箭手,弓箭手各個彎弓搭箭,就等著放箭。
城下白饒領著盾甲兵,早已經看見了城牆上的變化,扯著脖子喊道:“停!”之後他回頭問於毒道:“唉!老於,你看,曹洪這貨要放箭射咱們啊,雖然咱們前軍帶著盾甲,但是這弓箭鋒利,萬一射出了人命,不值當吧?”
於毒恨不得抽死白饒,罵道:“你他娘傻啊,咱們慢慢向前,讓弟兄們多留神些,咱們今天晚上騙得曹洪射光了弓箭,明天早上天師還不是長驅直入?”
白饒聞言恍然大悟,連勝稱讚道:“可以啊於毒,看你平時傻傻愣愣,還挺有腦子嘛!我其實早就想到了,剛才試探試探你。”
城牆上曹洪的弓箭手拉滿弦拉了半天,城下的軍隊又停住了,曹洪差點崩潰,破口大罵道:“這他孃的陳焉,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弓箭手就要抽筋,城下的先頭部隊竟然又開始前進了。
曹洪連忙喝道:“放箭!”
弓箭手如釋重負,飛矢如同蝗蟲一般放出,人人都是鬆了口氣。
可惜這準備時間太久,箭矢難免失了準頭和力道,再加上白饒和於毒的前軍都是重甲厚盾,箭雨射出,並未傷人。
曹洪已經被這兩個神經病折騰的有些歇斯底里,看著向著許城緩緩進攻的部隊,曹洪搖了搖頭,喝道:“且先收了弓箭,這群人裝備嚴明,等他們來的近了再放箭。”
弓箭手聽了命令,紛紛放下了長弓。
城樓下於毒和白饒抵擋住了第一次箭雨,只等著曹洪繼續出手,沒想到曹洪遲遲不動手,於毒有些著急,問道:“這廝怎麼不放箭了?莫非沒了?”
白饒怒道:“這麼大的城池怎麼才會只有這麼多箭,我看他是想要等咱們走得進了才放箭罷了。怎麼辦,再往前走走?”
於毒搖頭道:“要走你走,我覺得這兒就挺好。”
白饒眉毛一豎,不服道:“憑什麼我先上,到時候我被射成了刺蝟,你替我養老孃?”
於毒道:“老孃就罷了,你媳婦我可以幫你養。”
說罷於毒猥瑣大笑,氣得白饒滿面通紅。
兩人又原地笑罵了一陣,於毒忽然一拍大腿,說道:“對了,聽說曹洪心眼小,咱們何必窩裡鬥,乾脆一起罵他得了!”
白饒一聽,這個主意好,兄弟倆本來就是流氓土匪,罵人之道尤為擅長。兩人一拍即合,帶著兩萬軍士,竟然就這麼開始坐地罵娘來了。
兄弟們都是黑山賊兵出身,這一招練過無數遍,當即是聲音整齊劃一,罵人手段更是層出不窮,變化莫測。從曹洪的爹開始,輩分一路往上,一直罵到了第十八輩的老祖宗。
曹洪站在城樓上,耳中聽著汙言穢語,腦袋都快給氣炸了。
於毒和白饒罵到激動處,兩人甚至卸下了盾牌,翻身下馬,來到軍陣前面翻了幾個跟頭,實在囂張。
曹洪臉色漸漸轉為絳紫,怒喝道:“弓箭手,射!射死他們!”
弓箭手只得再次彎弓搭箭,第二輪弓箭出手。
於毒白饒自然也不傻,看見曹洪放箭,連忙重新披起重甲。弓箭雖然銳利,奈何距離太遠,仍是徒勞無功。
第二輪箭雨過後,於毒和白饒簡直像雨後春筍一般,立即冒出頭來,帶著弟兄們再次口出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