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騰的站起身來,拉扯著挽月:“快去,準備一身便服,我要出宮。”
真是的,對啊,我才是皇帝,自然是想出宮就出宮,誰能阻攔我?
挽月將當初尹洛送我的雪狐披風拿出來,裡面則是金色的錦袍,我搖搖頭:“不要這些勞什子,翻牆不容易。”
挽月嘴角抽了抽:“陛下……是要……翻牆出宮?”
我一邊解衣服一邊道:“當然!否則讓人攔在宮門口就不好了?”
挽月道:“陛下的話就是聖旨,誰人這麼大膽?!”
我一拍腦門!對哈!挽月說的很有道理啊!
我只帶了挽月和冀松,冀松趕車,直達宮門口,輕輕鬆鬆便出了宮。
挽月問我:“陛下可想回相府看看?”
我一想到二胖和小白還在冰天雪地裡凍著,當即一拍大腿:“回去!”
馬車碌碌聲駛過御街,我掀起窗簾向外看去,大街上熙熙攘攘,火紅的燈籠一如紅龍般綿延十里,街頭巷尾的小孩子們追逐哦打鬧,我便突然間想起我小時候,多是哆哆嗦嗦的窩在那個破廟裡過活。
我看向挽月:“挽月,我想擺一次百家宴。”
挽月道:“百家宴?”
我點點頭:“我小的時候常常吃不飽飯,東一口西一頓的,是吃百家飯長大的,雖然往年這個時候正是新年守歲的日子,可偏偏這個時候凍死的人最多,我想號令京城各戶人家,在正月初一那天將家裡無用閒置的舊衣拿出來包在房門口,午後每家做一頓飯食擺在御街上,過年了,乞丐也應該有個好年呢……”
挽月點點頭:“君後一定會答應的。”
我想起自己想時候,沒皮沒臉的賴在尹洛的府邸門前不走,天天編他的緋聞傳的滿大街都是,尹洛還是笑意盈盈,後來我被醉仙居的小老闆送入相府,就再也沒離開過,尹洛對我是不錯的,他曾說:“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錢多的花不完,養你一個敗家子來揮霍一下。”
馬車徑直駛入楚官巷,冀松跳下馬車,搓了搓手,“陛下,到了。”挽月下車替我撩開了門簾,相府自從尹洛離開就宛如失去了靈魂一般,大門斑駁,楚官巷本就是個清淨地,這麼一看,倒冷清了。
挽月看著我出神,推了推我胳膊道:“陛下,進去吧。”
我上前一步,門叩早已是鏽跡斑斑,有些刮手,我輕叩一下,卻不料,大門竟徑直開啟了,裡面紅燈似火,明燭高照,灰白色的牆上貼著大紅的喜字,院中的海棠樹上掛滿了紅色的錦緞,看上去分外喜慶。
我一時沒回過神來,挽月和冀松從我身後走進庭園,隨著那滿園的人紛紛跪下,滿是笑意道:“參加陛下,陛下萬歲無疆。”
我看著地上的右前方的林麟和紅衣緞襖的霓裳,左邊是舅舅帶著外婆和尋常打扮的羽衣,那後面一大幫的人……竟是醉仙居的人!
“你們……”我一時無言,激動的流下淚來,抬眼望去,正廳門外的尹洛一身紅衣在風中飄擺,劍眉星目,玉色的面龐帶著如水的笑意,緩緩朝我走來。
“雖說大婚的日子過去了,可你總吵著說冊封沒有了嫁娶的味道,我便特意讓挽月哄你出宮來相府,辦了這次婚宴。”
我看著挽月和冀松笑嘻嘻的從地上起來:“完了,君後把陛下嚇傻了,大傢伙跪了這麼半天都沒聽陛下讓大家平身,定是不開心要懲治大家呢。”
我一邊笑一邊哭,林麟也道:“陛下還不讓大家平身?微臣是無妨,可你要念著霓裳陛下肚子裡的孩子啊。”
霓裳豔紅色的緞襖甚是喜慶看著就討喜,如今小腹也微隆,臉上平添了幾分紅暈,掩蓋住了當年清冷的氣質。
我擺擺手:“快、快平身。”
舅舅上前一步,將那半身高的禮盒遞到我面前:“雖然前半生不在陛下身邊,但好歹沒錯過自己外甥女這麼大的一個日子,給,算是舅舅和外婆的心意。”
冀松將那禮盒接了過去,我抱著舅舅嗚嗚哭出聲,雖然前半生不在身邊,但好歹這麼大的日子,唯一的親人沒有錯過。
我抬眼看見站在人群最後的小老闆在偷偷的抹眼淚,雙手伸進袖筒裡抽噎了幾下。從舅舅懷裡退出來,我看著他,揚了揚下巴,破涕笑道:“你哭什麼?”
小老闆抹著鼻涕,帶著一種夥計偷偷哽咽:“當初灰灰說要成親,我特意倍了份大禮,接過十月初二那天便聽見你進宮造反還囚禁了尹大人……”
店小二在一旁推了他一下:“掌櫃的你真是口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