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霓裳竟然不叫尹洛相爺?!
“那你來做什麼?”我問道。
霓裳倒也直爽:“我願意站在你這邊。”
“什麼?”我有點不太懂她的意思,“什麼叫站在我這邊?”。
“我願意幫你。”霓裳又說了一遍,目的倒也算明確了一些。
我盤腿坐在床上,哼笑:“我憑什麼相信你?”我又不傻,鬼知道她是不是尹洛派來監視我的。
“朝中鉅變,雖然都京表面上看不出來什麼,但內裡全靠太后撐著表面的和諧,如今只是太后臥病,其實恐怕太后早已病重了,時日無多。一旦發生什麼突發事件,你需要一個人來保護你。”霓裳如是說。
我心裡盤算著,霓裳說的不無道理:“你怎麼知道這些?”
“我是密探。”霓裳的回答向來簡潔。
“那你為什麼願意幫我?”
霓裳垂下眼眸,緩緩說道:“我曾經…也是乞丐…”
互相瞭解的心境,身不由己的日子,厭倦了被人耍來耍去,好像生命都攥在別人手裡,她和我一樣懂。
我站起身,霓裳臉上無一絲波瀾,看不出說謊的跡象,“我可以信你…但是,你要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
我踱著步子上下打量著她,停在她身側,湊近她耳邊:“我需要…一瓶見血封喉的毒藥。”
霓裳有些愕然,她緩緩轉過身:“你要毒藥做什麼?”
“無可奉告。”
雪月坊的女子都擅用毒針,一瓶毒藥,也定是不在話下。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7 章
第二十七章
霓裳的眼神很複雜,但也沒說什麼,她知道我是在試探她,但凡要成為一個真正的暗衛之前都會經歷千錘百煉,霓裳到底是暗衛中的佼佼者,聽話的去幫我偷毒藥。
我熄了燈,在房間裡等霓裳,時至今日,春光霎時凋零,心冷若寒秋,月色如霜的夜裡,一切還是要我一個人來抗。
對面廂房裡的尹洛不過夜半也熄了燈,明顯感覺不到他廂房裡明黃色的燈火,其實我很怕黑,原來夜裡夢魘驚醒時,尹洛房裡的燈還總是亮著,便莫名的心安。
二更天的時候,霓裳終於回來了,黑夜裡,只能藉著月光,看清她從懷裡掏出一個白色的瓷瓶,接過她手中的小瓷瓶,藉著月光,在指尖旋轉。
“你確定…這是毒藥?”我頗有些疑心她,怕她騙我。
霓裳抖了抖衣襟:“取鴆鳥之羽,見血封喉。”
原來是鴆毒。
我開啟蓋子,湊近了聞了聞,下意識的想用舌尖去嚐嚐,霓裳一把拉住我:“你瘋了?!”
嗯,如此緊張,應當是毒藥不錯。
我將那藥瓶重新封好,拉住霓裳坐下,深夜裡寂靜的能聽見霓裳淺淺的呼吸聲,貼近她的耳邊說道:“如今我身邊只有你,雖然我們兩人不足以成事,但尹洛說過;謀事不是看別人有什麼,而是看我們自己有什麼,所以,我們需要長長計劃一番,看看我們手裡現下有什麼。”
霓裳也靠近我,一本正經的說道:“灰灰,我們什麼都沒有。”
“。。。。。。”
我被噎了一下,示意她不用提醒我,我都知道,拍拍自己的胸口,告訴自己:不要氣不要氣,任重道遠,任重道遠。
其實霓裳說的也不全對,就我所認識的官員當中,還有柳俊逸不為尹洛所控制,柳俊逸官至衛尉,家中世代為官,有自己的人脈,還掌宮中禁軍大權,若能得他幫助,尹洛在宮中的行蹤,便可瞭如指掌。
我心裡打著這樣的算盤,倘若尹洛最後真當我無用,至少,我還有個可依靠的人。第二天,待尹洛上朝後,我和霓裳去了衛尉府,應門的是一個叫木蓮的丫頭。
我清了清嗓,說明了來意:“我來找柳大人。”
木蓮看著我:“汐禾姑娘?”
總是來找柳俊逸討白菜,木蓮也算是眼熟我了。
“大人不在府中,現下上朝去了。”木蓮說道,眼光越過我,落在霓裳身上。
霓裳如今是一身精裝打扮,手中一把長劍,殺手的模樣,許是讓人起了疑心:這架勢可不像是來討白菜的。
我又清了清嗓:“那個。。。我與你們家大人有要事相商。”
木蓮點頭,瞭解說:“既然這樣,汐禾姑娘請進。”說著便讓出身來,迎了我和霓裳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