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下一個驛站再補備,如今下一個驛站還不到就被堵在了半路,雖然我知道是尹洛蓄意為之,可那三千人馬,我有些於心不忍。
據說那日小皇帝在御書房同鐘太傅和尹洛議事,御前的太監神色匆忙,疾疾遞上那路上軍隊傳來的書信,小皇帝接過來開啟看了一眼,對御下的尹洛和鐘太傅說道:“張國本的軍隊路遇險境,就在離鄴平不遠,恐要及時出兵相救。”
鐘太傅掃了尹洛一眼,尹洛偏頭看向鐘太傅,兩人對視,鐘太傅拱了拱手說:“陛下。。。。”說著用餘光瞄了一眼殿內,發現還有許多御前伺候的太監宮女,小皇帝明白了鐘太傅的意思,一揮手吩咐到道:“你們都下去。”
太監宮女們齊聲施禮:“是。”便魚貫而出。
鐘太傅又瞧了一眼尹洛,尹洛上前一步,修長的食指和中指捻起那送來的書信,一偏手便放進了小皇帝身邊的雙耳鏤銀的香爐裡,那信條觸到火舌,便徐徐燃燒成一紙沉香屑,尹洛眼裡映著火光說道:“陛下若想扳倒韓將軍,就要舍小取大,這三千兵馬,陛下恐怕心軟不得。”
小皇帝皺了皺眉頭,似乎不太滿意尹洛的說法:“三千條人命,尹相如此。。。是不是太心狠了些?”
尹洛退了回去,鐘太傅上前一步道:“陛下,和江山社稷比起來,他們…。不值得一提。”
三千兵馬被困鄴平,只要及時調動鄴平的郡守,不出兩天便可實施營救。
鐘太傅看小皇帝沒做聲,可面色並未好看,小皇帝有心做一個明君,可這樣下去,士兵枉死,他豈不要落個罵名?
鐘太傅繼續道:“陛下,鄴平乃祁陽王封地,到時候,臣會讓翰林院將罪責怪在祁陽王頭上,如此一來,陛下還可以削一部分王爺的兵力。”
小皇帝眉心微蹙,向後靠了靠,轉向尹洛:“尹相有何高見?”
“鐘太傅所言甚是,到時候陛下只要對天下宣之,祁陽王遊山玩水,不在封地,鄴平一時沒能派出兵馬營救,這樣一來,罪責便不會指向陛下。”
小皇帝點點頭算是勉強同意兩人的對策,又問道:“即便如此,韓將軍手下只折損了三千人,接下來該如何?”
尹洛低首說:“若想剔除韓將軍,除剛才鐘太傅所說,臣還想請陛下先調柳大人表兄柳邵去東吳。”
小皇帝很不滿意,柳家勢大,是小皇帝心頭最討厭的一種人:“為何?”
“韓將軍若除,東吳兵馬必將混亂,在韓將軍還在世時,陛下便需準備萬全之策,先調柳邵入東吳,掌控軍心,如此卸除兵權那日,柳邵坐鎮東吳,不致場面難以掌控。”
尹洛是希望柳邵提前掌控軍心,這樣待韓將軍死後,不至於東吳大亂。雖是下策,不過也只能如此。
小皇帝點點頭,算是預設了。
尹洛又繼續道:“三日後,臣懇請陛下出一百禁衛軍雖柳大人出城,營救軍師張國本。”
“營救?”小皇帝直起身子,他以為尹洛會任其自生自滅:“不是說要將張國本困死在裡面麼?”
“微臣,並無此意。”尹洛說著抬起頭:“張國本跟隨韓將軍多年,此次他雖傳信京內,但想必也會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向將軍求助,臣先穩住韓將軍,讓他放棄營救,到時張國本走投無路,陛下雪中送炭,相信軍師必會感激不已,由此套出韓將軍秘辛,到時陛下師出有名,一舉拿下,也不至於落的六親不認大義滅親的惡名,外界也只會傳,陛下此舉是為清君側罷了。”
小皇帝點點頭:“到時候在卸除韓將軍兵權,柳邵那面早已打好基礎,不至於軍心混亂。”
“微臣正是此意,何況柳邵乃柳氏一族,家族勢力龐大,必能鎮住東吳六萬兵馬。”
小皇帝思量間,突然笑了:“不愧是朕的好丞相,果真沒看錯你。”
鐘太傅看向尹洛,也附和說道:“尹相乃朝中棟樑,此計雖繁雜,但若能成功,也值得一試。”
尹洛只是笑笑,並未回話,恐是見多了這種阿諛奉承的場面,司空見慣罷了。
我雖不知道當天情景,但自從靜惠太后駕崩,挽月便被安排到了御前侍奉,其中許多,都是挽月傳給了霓裳的。
我開始隨著羽衣和霓裳緊張起來,離大婚還有一個半月,尹洛卻因急於扳倒韓將軍而忙的連相府都回不來,好不容那天傍晚,被我逮住在書房。
我大力推開房門,發現屋子裡熱氣蒸騰,恍惚聽見左側屏風後的水聲,難不成…在沐浴?
一想到這裡,尹洛玉璧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