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沒有人願意去坐在這個明知道的火山口上,難道你去當這個廠長啊?”
本來是想順勢將軍,徹底打消小毛頭的氣焰,沒想到石澗仁輕描淡寫的點頭:“好啊,只要各方同意,我去當廠長也無所謂。”好像答應到廠門口去買份報紙那麼簡單。
副總裁徹底噎住了,剛才還順手端起來的不鏽鋼真空茶杯差點掉地上,滾燙的茶水都濺了些出來:“啊……”
旁邊能聽懂江州話的也立刻呆滯,你這是缺心眼麼?
人家外方高層都忙不迭的撒手扔掉手雷,你還去撿起來?
馬克等人簡直急不可耐,就差撓腮幫子了:“你們在爭論什麼?”
石澗仁轉頭解釋:“盛總問我這個局面該怎麼收拾,斯蒂芬先生既然不願接收這個水廠,他詢問我要不要去,我說可以。”
這下人力資源總監和檢驗監測總監也嗆住了,那句話字面意義是反問、諷刺或者鄙夷吧,哪裡是詢問?
馬克等人也詫異的相互看看,然後總裁開口:“你……有過管理現代化水廠的經驗麼?”
石澗仁搖頭:“我管理過市值三十億的影視集團公司,管理過估價兩億美元的it企業,管理過三點五億資產的酒店集團,還有年產值七千五百萬的旅遊景點以及近兩千人的小鎮,還沒管理過生產工廠,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外國佬標準的反應,拖長聲音偶買噶:“我們是不是看見個瘋子!”
看著那誇張的手勢,再不懂英文這邊幾位也能明白外國人什麼反應,副總裁已經調整回來,簡直有點慍怒:“石澗仁同志!請你注意你的言行措辭,這是會影響到國家聲譽和形象的重大外資事務,不是開玩笑扮家家!”
石澗仁轉頭回來把我管理過、管理過的排比句重新用中文說一遍,副總裁要瘋,不過就在他已經聽翻譯說過,忍不住要發飆叫石澗仁閉嘴的時候,石澗仁把小激動換掉了:“是你問我的,我說好,如果你不同意,或者他們不同意,那我不去就是了,決定權在你們手裡,你以為我很想去?我只是本著一個最簡單解決事情的思路來決定犧牲自己成全各位的,不然您安排別人去吧,我繼續當獨立董事。”
中國人的思路就是另外一條線:“不,不是……你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可能言下之意還有你難道捅出來這檔子事,是你有什麼業務關係可以用得上?
這種企業領導,如果在裝置生產線等環節有什麼背景深厚的關係,開張吃三年早就不是秘密了,真正有背景,手眼通天的傢伙,怎麼會把那點紅包或者賄賂放在眼裡。
這個思路和蔣道才那個差不多,你這麼幹,總得有點目的,政績還是撈錢又或者需要打點什麼關係?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活雷鋒。
石澗仁無辜:“上週以前我都不知道自己會來供水行業,現在我還在儘可能學習和這個行業有關的任何基本常識,偶然知道了隱患,單獨私下談怕這件事被拖下去,只能儘量把問題展現出來,我也相信這事兒不會比上月球更難,總有解決之道,但既然變成誰都不願接手的爛攤子,我當然可以選擇我已經盡到了我作為獨立董事的職責,站在旁邊觀察監督就好,但既然你問我,我也覺得可以承擔這個責任咯,雖然很艱難,也有很大的風險,但總要人去做,我覺得我可以當成最後一個備選方案,如果確實找不到人來幹這事兒的話。”
副總裁眼裡的厭惡不見了,不是他不厭惡石澗仁了,說不定更厭惡,因為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其他情緒讓他更不舒服,但現在不得不讓位給難以置信,這年頭還有這種人?
說好聽叫聖人,說難聽就是缺心眼兒。
但能出現在這張桌子邊的,不會是傻子吧?
翻譯把這幾句話翻給了外籍高層,會議桌桌面上陷入了安靜。
外方和港方很快都開始轉頭開小會,中方一個個斜眼瞟副總裁,只有石澗仁坐在那觀察每個人臉上的表情變化,揣摩中國人跟外國人,以及半中半外的華裔表情上區別。
十多分鐘以後幾乎是不約而同的要求散會,分別需要跟自己的上級母公司彙報,這事情非同小可。
但這個時候無論哪方叫自己的誰來幹這事兒,都是坑自己這方,這是各方都有的覺悟的。
只有石澗仁悠悠閒閒的提著小本兒回辦公室去繼續鑽研高中……不,現在他已經看到化驗檢驗專業的課本了,也主要就是看,跟看小說似的快速閱讀,不求完全搞懂那些操作手法或者讀數、單位、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