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武功雖失,心智閱歷仍是超人一等。
錢木大師聞言臉色又是一變道:“久聞大俠乃一方俠義,怎麼行事忽地顛倒了?”
柳無非長眉一掀道:“柳某有何不是處?倒要請教一下!”
鐵木大師朗聲道:“四十年來,近百條命案,白玫瑰這等行徑,難道還不算兇人?”
柳無非掀髯笑道:“白仙子所誅之人,大師也應該有個耳聞,哪一個不是行兇作惡之徒。大師隸身名門正派,理該加以贊助才對。”
鐵木大師臉色一轉極為悲憤道:“那麼敝師兄鐵心也是罪該當誅了!”
柳無非乍然色變道:“什麼?鐵心大師也遭變了嗎?”
鐵木大師厲聲道:“敝師兄於三月前伏屍嵩山采薇峰下,屍旁留一朵白玫瑰為記,白玫瑰所傷的其他人,不敢擔保,至於敝師兄貧僧卻信得過他絕未犯過錯事”
柳無非連忙轉臉對白玫瑰道:“白仙子此事作何解釋?”
白玫瑰初則一怔,繼而冷笑道:“柳老兒。這事情你應該很清楚,怎麼還來問我?”
柳無非怔了一下,才明白她的話意,少林三鐵是有數的高手,白玫瑰功力已失。絕對無法傷得了他,她的弟子李芳菲三月前則還在揚州寄身青樓,這件事一定是被別人栽的贓!
鐵木卻誤會了白玫瑰的話,朝柳無非冷笑道:“原來柳大俠與白玫瑰串通一氣,明知而故問!”
柳無非連忙搖手道:“大師不要誤會,令師兄是有道高僧,猝然先故,絕非白仙子所為,柳某可以事項上人頭擔保”
馬思駿陰陰一笑道:“柳大俠不要故作清白了,鐵心大師仙佛胸懷,生平絕無仇家,除了白玫瑰這種喪心病狂的兇人外,誰會對他下毒手,再說以鐵心大師的一身技業修為,單憑一個白玫瑰還不定能施害於他,或許您柳大俠也插上了一手呢。”
此言一出,鐵木大師神色微微一動,柳無非卻勃然大怒,指著馬思駿厲聲道:“姓馬的!你別血口噴人!柳某怎會做這種事?!”
馬思駿哼哼冷笑道:“在下不過隨口猜測而已,但是看到柳大俠與白玫瑰的情形,卻實在不能令人無疑”
柳無非氣得幾乎想給他一掌,但是手舉到一半,又頹然放下來,悵然一嘆,心中在憾於自己功力的喪失!
鐵木大師瞧了這情形,反而加深了疑竇,認為柳無非的確是參加殺害他師兄之事,所以才做賊心虛,肅然問道:“敝師兄或有取死之道,柳大俠可以見告否?”
柳無非氣極了,反而不知如何回答,白玫瑰走上前冷冷地道:“柳老兒,你別往身上攪事了,鐵心那賊禿是我殺的!沒有任何人幫忙,也沒有任何理由,我就是瞧他不順眼!”
柳無非知道白玫瑰在賭氣耍橫了,忙叫道:“白仙子!這明明不是你,何苦要代人受過呢?”
白玫瑰冷笑道:“白玫瑰一向被誤會慣了,不在乎多殺一個人!”
鐵木大師瞼色寒重地道:“白施主已經承認了,大俠還有什麼話說?”
柳無非急道:“大師千萬不可草率行事,反為仇家所快!”
白玫瑰已一擺手道:“柳老兒!不要婆婆媽媽的了,你還是個男人呢,還不如我看得開,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由著他們辦吧!”
鐵木大師朗宣佛號道:“白施主既是如此說,貧僧不得不向施主要份公道了!”
白玫瑰看他一眼不作聲,李芳菲連忙走過來道:“師父!讓徒兒來”
鐵木大師正容道:“小姑娘走開,這裡沒有你的事!”
李芳菲勃然怒道:“你是有眼無珠的禿驢,我師父是何等身份,你還配向她叫陣,本姑娘先打發你上西天!”
說著一揮琵琶,直朝鐵木身上擊去,鐵木舉手一擋!拳緣切在琵琶上,發出噹的一聲脆響。
李芳菲被摔退了三四步,鐵木的身子也晃了一晃,倒是有點愕然,馬思駿見狀也頗為吃驚,失聲道:“賊婆子果然了得,連她的徒弟都不簡單,看來我們可顧不得什麼江湖規矩了,除惡務盡,各位一齊上吧!”
四面的人也震於李芳菲的潛力驚人,深恐白玫瑰更為了得,紛紛趨前出手,李芳菲怕他們傷了師父,顧不得再去糾纏鐵木,回過身擋在白玫瑰面前,琵琶攔掃,擊向那些人。
馬思駿等人雖不如鐵木功力深厚,卻也是江湖知名人士,手頭豈會含糊,沒有幾個照面,已將李芳菲累得吁吁直喘,那些人一方面驚於李芳菲居然能獨擋幾大高手的圍攻,一方面懾於白玫瑰尚未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