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長房大驚失色,連忙鼓足勇氣,準備硬抗一下,可是那人十分乖巧,勁道僅在他胸微微一觸,立刻飛退後,同時他覺得手上一鬆,那布包也被對方搶去了。
等他看清那搶布包的人時,神色不禁一變,原來那人正是林琪,他一手綽住布包一手佈勢微屈,臉上笑嘻嘻地道:“費長房!算你運氣好,假若我手上有一支劍的話,現在你已經穿心而死了!”
費長房又急又怒,大叫道:“小畜生,你你在找死!”
林琪含笑道:“你不要神氣,現在我可一點都不怕你,剛才攻你的那一招只是開始,你若不服氣,我還有幾式更厲害的!”
費長房氣極反而說不出話,原來他們二個在攻守之間,雖然都是徒手,用的全是劍招,費長房使的天魔十二式中的一招,林琪使的卻是花燕來所傳的伏魔四式中的一招“風生樹下”,剛好可以剋制住地,所以才能點中他的胸前,趁機掠走他的手中之物!
由於是以指代劍,雙方自然都無法使出這些招式的真正威力,也是林琪略沾即退的最大原因。
因為這些招式只有用在劍上,化為指功縱然可以得手,也只在於功力之深淺,林琪用式雖精,火候卻不如費長房,硬抗下來,也許吃虧還是他。
費長房一招受挫,到手的東西又被搶走了,羞怒之下大喝道:“小畜生,那賤婦不過只傳了幾手劍法,老夫豈足懼哉?”
林琪哈哈一笑道:“費長房!你彆嘴上硬,就憑我那手劍法,已足夠對付你的了!”
費長房用眼上下望了他幾下,林琪連忙又笑道:“你可是以為我此刻沒帶劍,便奈何不了你?”
費長房口雖不言,目中的表情很明顯的就是那個意思,林琪心中暗驚,深海不該將寶劍毀斷去掉,表面上仍然十分平靜地道:“我此刻雖無長劍,可是懷中卻藏著一柄斬金截鐵的短劍,真要施展開來,那威力並不比長劍差!”
費長房見他懷中凸出一根長形的東西,與匕首的樣子差不多,心中拿不定他說的是真是假,因此目光遊移不定!
林琪口中雖然說得雄壯,心下卻在闇跳不止,因為他身上根本沒有武器,那微凸的東西正是柳無非傳給他的金蕭,可是他知道此刻萬萬慌張不得,費長房唯一忌憚的便是伏魔四式。這四式劍招非劍器無法竟其全威,因此他只有唬他一下了!
林琪雙手背在身後,抬眼向天,裝出一番悠然的情狀。
費長房卻漸漸地被他的從容懾住了。
兩個人相持良久,費長房不禁略感洩氣地道:“小子,當初在王屋山中,老夫要取你性命易如反掌,可是老夫總是愛惜你這份人才不忍心下手,想不到今天你竟如此對我”
林琪微微一笑道:“你我之間,最好莫談恩怨,你對我什麼用心,你自己明白,而且我之所以上王屋山,是因為你擄劫了娃狄娜而引起的,我離開王屋山,是從你的地牢中自已脫身的,也許你對我有過一些小惠,卻遠不如你加諸我身上的迫害!”
費長房十分震怒,厲聲大叫道:“忘恩負義的小畜生,你以為老夫真怕你不成!”
兩臂一抖,並指如風,又搶攻過來,林琪知道自己在功力上,要比他差多了,因此不願跟他硬拚,腳下輕錯,避開指上的主力,然後手撫腰間,裝模做樣地道:“你若再不知進退,我就用劍對付你了,雖然花燕來前輩的功力已經恢復,她發誓要自己找你算帳,可是你把我逼急了,我也管不得那麼多!”
這句話原是林琪隨意說出來嚇嚇他的,然而費長房的反應卻大出他的意外,神色立刻大變,急聲說道:“你這話是真的?”
林琪乾脆再唬他厲害一點,因此笑笑道:“我何必騙你,連進已經落在你的手中,花前輩的情形你應該很清楚,我再告訴你一個很不利的訊息,你的女兒費冰已經跟梅華聯成一氣,目前她已與花前輩釋盡誤會,母女相逢,要是他們知道你從前種種不義之行。你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費長房臉色變得更為難看,口中發出一聲低嘯,可是他的眼睛仍是戀戀不捨地望著林琪手中布包,聲音中帶著一絲哀懇道:“小子!你那東西拿了毫無用處。對我卻關係極大,你還給我吧!”
林琪也不知道這布包中究竟是什麼可是他在費長房的神情上看出它的重要性,因此輕輕一笑道:“不行!假若這東西對你有利,便是對花前輩有害,我身受花前輩成全之德,不能幫著你去害她”
費長房的青筋都急得暴了起來,大叫道:“小子!你怎麼不要臉,那是賭賽贏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