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的話都是對著飯館裡面喊的,外面嘈雜年輕人們卻聽得一清二楚。
看見石澗仁動手,都只是保持冷笑一動不動的耿海燕聽見了榜樣兩個字,眯了眯眼,更傲氣的冷哼一下。
因為被掀翻在地有些徒勞廝打的胖子媽還在咒罵自己女兒:“狗*日的賠錢貨,你個賤婆娘,不要臉……”
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石澗仁居然順手就抓了桌上一盤剛端上來不久的油渣蓮白,直接扣在胖子媽臉上,熱氣騰騰的菜餚還有點燙,頓時殺豬般的尖叫就充斥在整個飯館裡,那些衝擊楊德光的人更喧鬧,有人開始抓地上的板凳之類要廝打,石澗仁卻端起旁邊一盆更燙的黃瓜皮蛋湯,舉在胖子媽頭上:“來!誰動手來把這盆湯掀她頭上去!”說著好像手一滑,那滿滿一盆湯就盪出來一點,讓下面尖叫的胖子媽頓時噎住了!
外面的人也愣住了,畢竟再衝撞擠過楊德光等人,就不可避免的要衝擊石棒棒,能怎麼動手?
如果說滿頭油渣和白菜葉子還只是星星點點燙人,這劈頭蓋臉的一盆湯,就是一盆開水淋下去了,誰能想到一貫溫吞吞笑眯眯的石棒棒居然這麼幹淨利落?
這不過是石澗仁一貫處理的態度罷了,要動手那就得儘可能簡單狠辣的讓事態停止下來。
這時候街面上已經擠得水洩不通,起碼數百人圍在飯館門口,旁邊的臺階上估計連腳掌都放不下一個,又有幾個年輕人默默的過來加入了楊德光等人中間隔開兩邊,可擋在外面的不敢動手還有嘴啊:“已經報警了!來抓你個狗*日的人販子,強*奸犯!狗*日的豁批犯……”
最後這個詞,石澗仁以前在碼頭上聽過,是專門形容那些騙女孩子上床的小白臉的,充滿了嫉妒跟憎惡,算是很惡毒的咒罵了,可他還是那副老神在在的表情:“我叫石澗仁,有身份證,身世清白,等著警察來處理,耿海燕今年年底就要滿十八歲,十六歲開始她就是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該怎麼做是她自己做決定的,她自己也有所有選擇的自由。”
說完就抓過桌上一卷食客擦嘴的紙巾丟給胖子媽:“好好說話,就不用打架,不然就滾出去!”
控制場面的氣質真是個需要修煉的東西,山裡出來的年輕人目前也就是個菜市場街頭吵鬧的檔次,但顯然這時候還就是壓得住對方。
滿臉油汙的胖女人站起來,目光閃爍的看著他口中的咒罵倒是沒有了,因為耿海燕現在款款的從後面餐桌走過來:“張春秀……我再給你說一遍,我以前跟你做的那些事情,已經足夠對得起你,你如果還想把我拿去賣個好價錢,趁早死了這份心,我自己賣給自己了!滾!”
胖女人滿臉扭曲的神色變幻,最終卻選擇走到餐館大門外撒潑一般大聲嚷嚷:“不孝啊,辛辛苦苦把女兒養這麼大,跟個野男人就跑了,回來還打我……”
周圍不明真相的人大多肯定會把同情心放在她身上。
耿海燕的道行還差點,果然眼睛一瞪就要捋袖子衝出去對罵,正在擦手的石澗仁拉住了她:“喏,看看她這個樣子,不就是個失敗的樣子麼,你難道也想變成這樣?”
瞪大的眼睛慢慢就紅了,但眼淚最終沒出來,深呼吸幾下坐回去招手:“要吃要喝的繼續!我……是絕對不想過個十多二十年變成這個樣子的!”
那些小姐妹看看外面潑婦罵街的女人,再看看俏麗清秀的耿海燕,這差異太大了,忍不住坐下來小聲:“你們石娃子……好能幹哦!”
耿海燕卻只是瞥一眼不接這個以前最喜歡的話茬:“真的,最近做什麼貨生意最好,我也是想試著做一做,要是好做,肯定要回來拉你們一起去做的,憑什麼我們就只能給那些拿貨的開店的做牛做馬,我們憑什麼就不能自己開店?”
小姐妹們可能真是沒人這麼思考過,面面相覷的停止八卦:“沒……本錢吧?”
其實這是最大的問題麼?
石澗仁對外面的各種辱罵才是充耳不聞,就那麼拉了凳子坐在門口,二三十個年輕棒棒中還是有七八個跟楊德光站在一起,剩下的可能捨不得這頓看起來豐盛的午飯,等石澗仁又叫了三瓶幾十塊的白酒,這已經是餐館裡最貴的麴酒了,基本上年輕棒棒們就一個都沒走,全都堵在門口開始吃喝。
只要不衝進來動手,石澗仁是最不屑語言轟炸的,為這個動怒是最沒道理的。
所以外面跟著胖子媽叫罵的人七八個,把各種惡毒羞辱的話語翻來覆去總有個盡頭,天氣又熱,隨著接近中午,站在那大罵也是個體力活,聲音語速都慢下來,圍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