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到江州去開公司拉活兒都不現實,人生地不熟的各方面成本都太高,唯獨在本區,他們才能保持技術優勢,又有各種熟悉的商家客戶,所以基本能肯定他們未來的業務範圍還是在本區,那麼播放的主要渠道也還是在我們臺,總不能要求步行街上的海鮮大酒樓把廣告做到市臺去吧?”
楊玉國都有笑容了,哼哼的笑:“那他們就休想從臺裡撈好處!”
石澗仁有點撓頭這種思維模式:“他們給客戶拍一條廣告收費三五千,如果在臺裡最多每人一百塊補貼,這中間的差距換做誰都會覺得心裡要算賬,這是人性本能決定的,壓制這種**那就只能讓大家吃大鍋飯,成天不提高技術不追求更高更好的生活,那社會就會停滯不前甚至倒退,更理智的做法難道不應該是樂呵呵的送他們走,恭祝他們生意興隆,然後給臺裡面帶來更多的廣告業務麼?”
楊玉國肯定是想不通的:“怎麼可能!這些廣告業務……本來製作收入就應該是臺裡面的!”
石澗仁嘆口氣:“不提高技術,憑什麼收幾千塊一條,不提高技術,臺裡哪有這些製作收入?你算算看究竟是沒有幾條廣告,養了一大群閒人的成本高,還是有一大堆各種廣告,卻只有幾個人幹實事的經濟收入高?”
楊玉國又不在乎錢了:“我們是事業單位,有編制有財政撥款的!再說賺的錢又沒到我的私人腰包裡!”
唉,說到底,還是有點酸溜溜。
石澗仁覺得用市場經濟和計劃經濟的模式對比,估計能給這已經思維僵化的老官僚講一倆小時,所以簡單明瞭:“沒了張屠夫還能不能吃刨豬湯?能,那就說明缺了這幾個依舊還能運轉,他們就是多餘的,他們幹得好,也能促使其他人更好提高自己,臺裡面的學習技術氛圍不就起來了?”
楊玉國憤憤不平:“難道臺裡就是白幫他們做嫁衣,學好了技術就跳出去?”
石澗仁好笑:“區裡面市場就這麼大,最多能開個兩三家公司相互競爭就不錯了,他們如果把整個區裡面的影視廣告市場做好了,最終受益的是誰?全年廣告收入、全區影視業從業人員、行業經濟總產值、連帶經濟效益這些數字不就是出現在年終總結報告上的硬通貨?這是誰帶領的?沒有區有線電視臺的大力協助和放手培養,能營造出這樣百花齊放的局面來?如果這樣的公司在未來兩三年真的出現了好幾家,臺裡面是不是就應該出面管理一下,成立行業協會,那肯定是臺長您擔任協會名譽主席或者臺裡擁有行業管理權吧?這樣引導他們做大做強再搞影視廣告產業園面向全市……這又是誰的業績?”
楊玉國已經聽得嘴都合不攏了,一疊聲的感嘆:“你的功勞!你的功勞……你這年輕就是好,腦子轉得太快了,怪不得無論在哪裡都能做得這麼出色!”
石澗仁悄悄的無奈一下重新換個誠懇的表情面對:“楊臺,我只是掛職,已經過去快三個月,但未來這些年輕人還要奮鬥幾十年,您距離退休還有十來年,是無功無過的就在這個崗位上無聲無息的過去,還是帶著各種業績往上走,又或者讓整個地區的影視行業從業人員都能自豪的說我是從區有線臺出來的,那可都是你的弟子門生……這幾種不同的人生結局,其實都是你可以選擇的……我們套用一句聽得耳朵都起了繭的話,無論是平京的國家領導人,還是我們區裡的姚書記,每次談話報告都會說開拓奮進,這麼明確的上級指示,這麼好的護身符不用,難道就真的看這麼家有線電視臺慢慢消失在這個菜市場和後山坡的雜草樹木中?”
楊玉國只在乎最後一句:“怎麼可能消失!”
石澗仁站起身來出門:“我做過棒棒,每一個棒棒都認為自己的職業不會消失,您認為呢?”
留下把不出錯在嘴邊掛了幾十年的老官僚發愣,好一陣才反應過來:“什麼棒棒?你做過棒棒?”
石澗仁早就出去了。(未完待續。)
920、論修養的形成
憤世嫉俗從來都不是謀士的姿態,那是鬱郁不得志的酸腐文人消極態度。
體制之所以是體制,那就是用各種條款編織起來巨大的框架,優點是每個人都能找到自己位置,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非常明確,缺點是在裡面待久了,的確很容易僵化,思維僵化,該是螺絲帽就不要去想螺絲釘的事情。
但不代表是傻子,特別是如此透徹的分析了其中得失以後,權衡得失自然會做出相應的選擇。
第二天楊玉國就叫了四位辭職員工到自己辦公室談話,原本戰戰兢兢以為會被批鬥的四位辭職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