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倆住的那個地方周圍一個鄉親都沒有,如果真的把我們解決了就地埋掉,你說會有人知道麼?”
齊雪嬌開始不寒而慄:“我突然感覺有點心裡發慌!”一邊說又覺得不符合自己的一貫性格,開始惡狠狠的握了拳頭給自己打氣:“好吧!回去磨刀!”
是有點恐怖,她是軍醫,還是骨科,多少接觸過一些刑事案例,腦海裡浮現出來的西北地區農家夫婦給一幫惡人殺死在家裡,那妻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被折磨蹂躪了好多天才被殺死,想想那是多麼絕望的幾天,人類居然可以對同類惡毒到這種地步,甚至比戰場上的那些惡魔還要沒有人性。
這時候齊雪嬌終於覺得自己是個女人了,邊說邊不由自主的有點抱緊了丈夫的胳膊。
石澗仁感覺到了那點輕微戰慄,連忙安慰:“沒事沒事!我們肯定能把這件事給處理好,一點問題都不會有。”
齊雪嬌緩慢的搖頭:“我不是擔心你處理不了,而是突然覺得有些後怕,如果不是你這麼聰明,又或者不是你這麼鎮定自若的面對一切,我們如果茫然不知的這麼回去,如果他們真的有歹心,我倆就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裡了,美滿的人生忽然就變成噩夢般地獄,有點人世無常!”
石澗仁都笑了:“你這是自己嚇自己,你我都不是短命相……咦,這是我們自從結婚以後第二次這麼說了吧?”
齊雪嬌前所未有的幽幽:“自從這突然過上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的滿意日子,你知道我心裡有多害怕好景不長麼,這種日子好得我都怕老天爺嫉妒我了,唉,以前我從來都不這樣,真是結了婚覺得自己就像個小女人,以前什麼大大咧咧的理想啊目標啊啥都拋得老遠,只想好好生生的跟你過日子,一輩子都這樣過下去。”
石澗仁感動流涕:“承蒙您垂青,為夫一定照辦……”
齊雪嬌沒有被他的耍寶逗笑,一直默默的牽著石澗仁的手臂回去。
這可是翻山越嶺的小路。
夫妻倆並肩走過夕陽的背影,要是有個拍紀錄片的來記錄下就好了。
反正齊雪嬌也沒問丈夫打算怎麼防備。
有時候這種事兒就是這樣,不怕賊來偷就怕賊惦記,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來幹壞事,才是最要命的,石澗仁手腳麻利的把晚飯做出來,齊雪嬌都破天荒的沒胃口,還打算把手機翻出來充電了。
石澗仁笑著寬慰她:“我覺得吧,如果他真不是好人,一週之內必來,哪怕不是來謀財害命,白天也會找上門來打探虛實,所以我們應對起來也沒多麻煩……”
齊雪嬌終於忍不住白眼丈夫了:“你都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說完又覺得語氣態度不對,伸手抱著石澗仁撒嬌:“人家……”話音剛出又覺得渾身肉麻,哈哈哈的笑起來,這才把之前那種不舒服的感覺趕走了。
石澗仁端著飯碗出來就站在破廟前面抬手指著看:“喏,這就是我的辦法……”
齊雪嬌也趕緊端了飯碗跟上。
破廟據說好歹也有上百年曆史了,只是老頭兒來的時候已經破敗無人要,所以才棲身於此,以前有點香火的時候廟前還是有塊籃球場大小的石板空地,現在成了家裡的曬穀場或者晚上納涼的觀景臺,能夠遠眺周圍,自然也能看見順著來的唯一那條路,光是看看這個齊雪嬌就心下大定,笑嘻嘻的想選幾個機槍位火力點,還說這是小時候跟倆粗胚最常玩的遊戲。
石澗仁指的是另一邊,還羨慕:“我從小就只有一個人玩,所以你看看,今天晚上開始我們就住到那上面去好咯?”
齊雪嬌抬頭簡直驚喜,原來順著石澗仁手指的方向,暮色中使勁辨認下,才能發現那棵幾人都難以合圍的大樹樹冠上盤根錯節的濃枝密葉中居然隱約搭了個棚!
這下不但連剛才的驚慌之意都丟了個乾淨,飯碗都差點扔了,隨口刨兩下,丟到破廟門前屋簷下的小飯桌上就開始興致勃勃的順著樹幹要往上爬,哪裡還有剛才那種嬌柔的女人味,還是那個風風火火的方頭眉嘛。
石澗仁斯條慢理的吃乾淨才過來,看吃力攀爬的妻子真是忍不住滿臉寵溺的笑:“不要這麼急,我說以後要是生個兒子也這麼急,我準保從小打到大……”
憋著一口氣努力的齊雪嬌聽了哈哈一笑就抓不住了,尖叫一聲掉下來,自然是有石澗仁穩穩接住的,她居然都不親暱了,急著上樹:“從小看外國電視電影裡面就有小孩兒在後院的樹上做樹屋,慫恿著建國他們這麼幹,結果我們大院那群王八蛋徹底霸佔了不許女孩子玩兒……哈哈,上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