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原轉而表情凝重。
“唯一的證據就是那張肖像。都過了14年,人的長相也變了吧。”
“相似的人一個都沒有找到?”
“也不是,長得像的倒是有幾個。市民那裡來的舉報也挺多。每逢這時,我們都飛奔過去。神奈川也好,東京也好,就連琦玉、栃木也都一一趕去了。但是,所有的人都是無辜的。”
“那些人的名單還留著嗎?”
“那些人?長得像的那些傢伙嗎?當然還在,怎麼了?”
“嗯……不知道能不能看一下。”
柏原突然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上上下下打量著功一。功一避開了他的眼神,拿起杯子喝了口咖啡。
“迫近時效了,反正這名單對於警察來說沒什麼太大作用,我想盡自己所能調查一下,在網上徵詢情報。”
“這樣的話,不需要這份名單吧。你有什麼企圖?”
“企圖……沒這回事。只是想再次核對一下這份名單上的人。”望眼欲穿似的凝視玻璃杯的功一說道,臉頰上可以感受到柏原銳利的視線。
“找到了嗎,相似的男人。”柏原問道,“然後想要確認一下這個男人的名字是否在名單上。”
功一有些動搖。真不愧是警察啊,他想。完全都猜中了。
功一笑著搖搖頭。
“如果有發現,一定會立刻告訴柏原先生的。我只是想盡自己所能。不願坐以待斃空等時效到來。”
柏原用著警察特有的敏銳目光投向功一,似乎要看穿他的內心。
隨後,柏原嘆了口氣。同時,眼神中的銳利也消失了。
“不可能把名單交給外人。而且,警察也不是沒有努力調查。時效到來之前,總會有所行動的。當然也會再次核對一下名單上的人。”
“這樣就好了。”
“說起來,弟弟和妹妹怎麼樣了?還沒音訊嗎?”
“嗯。毫無音訊。”
“這樣啊。骨肉至親還是應該一起生活哎。”
柏原的口吻中似乎滿含對自己那不堪回憶的苦笑。功一想起四年前聽說的那番話。柏原離婚後,孩子由前妻撫養。他由於先天性疾病,三番兩次入院、手術,最後還在升上初中前去世了,都來不及穿上準備好的制服。
“柏原先生,現在還是一個人?”
“嗯。”
“沒有再婚?”
功一話音剛落,柏原聳聳肩膀笑了。
“像我這種廢材大叔,有誰會看上呢。你才是,差不多該要結婚了吧。”
“沒考慮過這些。”
“新建一個家庭,也不錯啊。嘛~由我來說這些沒什麼說服力。”柏原說的當口,他胸口傳來了手機的鈴聲。“失禮了。”說著,他拿出電話,簡單地說了幾句就結束通話了。“抱歉,局裡有點急事。來不容易來一趟見個面,對不住啦。”
“我才要道歉呢,在工作中打擾你。”
“保持聯絡啊。”柏原拿著自己的空杯子起身了出去,又馬上停下步子、轉身,“找到什麼證據一定要聯絡我。你自己一個人什麼都做不了,知道嗎?”
“嗯。”功一答道。
目送著柏原走出店門,功一想還是不能告訴他戶神政行的事。雖然泰輔說他長得像兇手,但僅僅如此無法確定他是不是兇手。現階段,他只不過是獵物戶神行成的父親。倘若和柏原商談的話,他一定會留心戶神政行的吧。這樣的話,眼下進展中的計劃就必須要中斷了。而且,柏原肯定會調查戶神行成,很快也會注意到高峰佐緒裡的存在。要是察覺到她就是靜奈的話,定然會起疑。被柏原盤問的時候,功一沒自信可以自圓其說。
戶神行成策劃的謝恩會在“戶神亭”廣尾店舉行。平日休息的週日今天照舊開張,專門招待有請柬的客人。他在下午五點左右開始等待。謝恩會將於六點開始。
打著謝恩會的名目,實則是想要探測新選單的反響的試吃會。不用多說,自然是為了即將開張的麻布十番店。收到請柬的常客們也心知肚明。所以,行成已經覺悟到他們會抱著看好戲的心態,想探探戶神政行的兒子究竟有幾分能耐。
五點半剛過,客人開始紛至沓來。這些人中間也有行成相當熟悉的。性急的客人提早對行成說著“恭喜”,預祝他新店順利開張。
雖然試吃會六點才開始,店內已經早早準備了飲料和小吃。早到的客人邊吃邊互相談笑著。雖然有確定的座位,不少客人更傾向於成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