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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呯呯!”一名站在張允下一層甲板上士兵抬頭驚恐地看著一塊石疙瘩籠罩而來,來不及躲閃,只發出一聲淒厲的呼叫,那處的女牆掩體連著這名士兵的身體在頃刻間化成一嘭飛灰,遮擋了張允的視線。
張允剛站起的聲音也在擊中他下一層的碎石飛濺,而不得不再次矮下身影。
一陣密集陣地式的飛石攻擊,猶如現代戰爭的炮轟般在整個張允的突前艦隊上空飛射而下。光張允短時間內看到身邊就有七八名他計程車兵一瞬間化成了飛灰。
鮮血、殘肢、驚呼在此時的張允十三艘戰船上紛紛響起。“嗚嗚嗚……”淒厲的呼嘯聲就在所有人的頭頂上奏響。血!讓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血,人類的鮮血開始在各船上到處橫流。
在張允驚呼了一聲,“他媽的,他們怎麼一下子可以發射這麼多石彈?”後,就冒著還未全部落下的木屑、碎石,匆匆抬頭向遠端的敵船一瞅,待看清敵方的陣型後,他再次狠罵一聲。然後就開始命令底層划船的棹手道:“加快速度,繼續保持航向,我們從他們側表面對他們發起反擊!”
原來周瑜此次針對張允戰船密集託大的現狀,就將五艘稍大的走舸戰船突前掩護,而後面幾乎就緊貼的跟著五六艘小一號的海鶻,以此類推著,周邊再加上無數蒙衝舟作為掩護。等到張允先開火後,他們的前五艘戰船就開始加速,在他們夠到射程範圍後,就一通五顆石彈發出,然後就左右散開,把後面的海鶻露出來。也是在全速前進中的海鶻,只和前面的走舸晚沒多少時間的再次攻擊了張允的前鋒戰船。
周瑜的戰術不可謂不大膽,這不但需要他屬下各戰船間的緊密配合,稍有不慎就可能發生自己人船隻的相撞事故。而且周瑜水師的投石器精準度上的確如張允預料的那樣並不是百發百中的,他們的這兩輪投射中也有好幾顆石彈落水。
但張允一來託大了些,依仗著自己戰船比對方多,所以一上手就把十三艘戰船一字排開了。這就讓周瑜的戰船平添了幾分命中率。
而且正巧張允並沒有在第一次被攻擊後分散自己的編隊,而是集體呈九十度進行了迂迴動作。這就好比本來周瑜的戰船瞄準的目標是一群並排的目標,在第一波攻擊後,這群並排的船,就開始變成連體嬰兒般開始漂浮起來,一個個的掠過周瑜戰船的射擊點,挨著個被轟了一遍。
水戰不比陸戰,來的那麼快,水戰因為要透過戰船來完成。並且現在雙方又都有了投石器這種遠端打擊能力,所以說水戰的節奏可能更會變得更緩慢些。
但張允的兩次攻擊確是幾位快速和集中的,這和他的指揮失誤,和周瑜正好用對的戰術不無關係。
話說回來,張允在第一通投石失敗,積極應對變向九十度,想斜插迂迴著與敵船迴避正面衝突,而是轉著湖面繼續進行側面的平行投石打擊,做的並沒有什麼錯。這還有點符合十七十八世紀歐洲艦隊的打法,但又有誰會想到周瑜在這水戰中來了個陸戰的打法,用戰船想騎兵一樣,一個衝鋒後就向兩邊散開的。
被兩輪連續攻擊的十三艘荊州戰船,在這種遠距離石彈射擊下,產生的船體傷害比近距離水戰中造成的所有創傷更嚴重,從創痕來看,對方的投石同樣狠、準、殺傷力驚人,落點密集、創口巨大,可以令人想象對方的戰船配備的投石器和他們現在配備同樣可怕。
“嘭!”又是一聲巨響,水中騰起一團浪花。這是一發敵船射空的石彈,但此時一直有著很好優越感的荊州水師,被對方兩輪投石轟的有點杯弓蛇影。
船上計程車兵們又是一陣大亂,許多不負責投石計程車兵急急忙忙抱著兵刃想先尋個安全的地方把自已藏起來,有的就急急忙忙跑向自已的位置,裝彈的裝彈、忙著救人的在救人。
由於荊州水師養尊處優慣了,透過三江口一戰後,他們還自以為天下無敵了。剛剛一陣在他們眼裡不堪一擊的對手,給了他們狠狠地一個教訓後,一艘戰船上的十幾個士兵趁機想要逃下船去。
然而茫茫大江之上,他們能逃到哪裡去?
目睹此情的張允見狀,聲如悍雷的命令道:“何人剛放棄了抵抗,逃竄者,本方將士一律有權殺無赦!”
他這艘指揮船上其實也有這種情況,幾個了一聽張允的命令嚇得止住了腳步。剩下幾個一聽張允喊聲如雷,駭得剛一隻腳跳出的船舷,就一個倒栽蔥,滾地葫蘆似的直跌到水裡去。好在這些人都識水性,一陣尖叫後,立即遊動起來向著最近的島嶼上逃去。
張允滿身是血的站在指揮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