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到醫院來了。你究竟想幹嘛啊?這一天天的就作吧。”唐楓開口就是喋喋不休的抱怨。
季維揚高大的身體靠在走廊的牆壁上,隨手點燃了一根菸,深吸了兩口後,淡淡的吐著煙霧。而那張英俊的臉龐隱藏在霧氣之後,讓人分辨不清情緒。“去查一下我出國那段時間展顏的病例。”
“你出國那段時間她生病了嗎?”唐楓不解的嘀咕了句,然後掏出手機,對底下人吩咐了幾句。
季維揚並未回答,而是隨手將菸蒂丟在地上,然後用黑色皮鞋狠狠的踩滅。
等調查結果出來的時候,唐楓也不免驚住了。原來,那段時間展顏不是生病了,而是將季維揚的孩子給拿掉了。病例上寫的清清楚楚,孩子已經四個月了,做流產手術多少有些風險的,而魏展顏居然也敢做掉,她膽子也夠大。
唐楓將詳細的調查報告交給季維揚時,他俊顏沉默,面上看似波瀾不驚,實則已經憤怒到極點。
季維揚在外留過學,大概也被西方化了。西方人很重視人。權,對流產這種事十分排斥。
“確定毫無遺漏嗎?”季維揚捏著報告,沉聲問道。呵,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直到此時此刻,他還在心存僥倖,不願去相信展顏真的會狠心拿掉他們的孩子。
“病例報告上寫的一清二楚,展顏是預約流產的,孩子被拿掉的時候已經四個月了。當時動手術的醫生和護士我也都找人問過話,都能證明當時胎兒的狀況良好,展顏是自願來醫院做流產手術的,聽說術後還住院調養了今天才離開的。”唐楓如實回答,卻不著痕跡的觀察著季維揚的反應。
他俊顏沉穩,只是周身的氣場越來越冷,冷的駭人。“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唐楓點點頭,打了個哈欠,轉身就走。季維揚發怒的時候有多可怕,他可是見識過的,還是乾淨逃開要緊,免得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季維揚坐在病床旁,一頁頁的翻看過手中的報告。多麼可笑,流產確認書上,居然還是高宇軒籤的字,他們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他的孩子死嗎!
季維揚唇角揚起一抹冷冽的笑,突然一揚手,手中的資料散落一地。而此時,病床上的展顏毫無察覺,仍昏昏沉沉的睡著。
直到翌日的午後,展顏總算醒了過來,高燒之後整個人都有些虛脫了,頭更是像炸開一樣痛的厲害。
而此時,季維揚負手而立在窗前,仍是一身筆挺的純黑色西裝,高大的身體背對著她。
展顏微蹙著眉心,目光茫然的看著他,空氣仍是靜默的,連略顯凌亂的呼吸聲都格外清晰。
似乎感覺到了背後的目光,他緩緩回頭,墨眸清冷,目光中夾雜著一絲冷魅。“醒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展顏疑惑的詢問。
季維揚冷笑著彎起唇角,“你希望是誰?高宇軒嗎?他還真是你的守護神呢,連墮胎這種事都守在你身邊不離不棄的照顧著。”
展顏心口一驚,心臟狂跳的厲害。她知道季維揚一定是調查過了,那麼,他都知道了嗎?!
“那件事和宇軒哥沒有關係。”展顏雙手交疊在身前,慌亂的緊握著。
“不用急著替他撇清關係,我孩子的死總要有人來埋單,你們誰也逃不掉。”他冷哼著,來到她病床前,手掌用力捏起展顏尖小的下巴。
展顏一痛,只能被迫的直視著他的眼睛,那雙漆黑的墨眸中,浮動著無盡的冰冷,還有疼痛。
他的手掌輕輕的摩擦著她滑嫩的臉頰肌膚,聲音處於嫉妒的壓抑,“展顏,你是婦產科醫生,難道你不知道四個月大的胎兒已經發育成型,有呼吸、有心跳、也有感覺了?魏展顏,你究竟知不知道,那是一條活生生的命,你怎麼忍心殺了他?”
展顏只覺得心痛的就要死掉了,她雙手抱住頭,不停的掙扎著,哭泣著,嘶吼著,“別說了,季維揚,不要再說了,求求你……”
那些血腥的一幕幕在腦海中不停的呈現,向她飛馳而來的汽車,化成一灘血水的‘屍體’,已經那些日子接連不斷噩夢,她似乎又聽到了小顏的聲音,她不停的哭喊著:媽媽我好怕,媽媽不要拋棄我……
她緊握著拳頭,不停的捶打著大腦,痛苦的掙扎著。而季維揚雙眼血紅,對這些完全視而不見。他緊抓住展顏的雙肩,憤怒的咆哮,“魏展顏,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你明明知道我有多想要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為什麼你懷孕了不肯告訴我?就算當時你恨我,你衝著我來就好,為什麼要傷害無辜的小生命,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