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文發狂的笑了起來,在曲嬪疑惑不解的注視中,突然轉身,手指著她的方向道,“有哪個親孃會拿自己的兒子當賭注去邀寵,有哪個親孃會指使別人給自己的兒子下毒,只是為了扳倒對手的孃家?你說啊,這是身為人母能幹的出來的嗎?”
曲嬪還想抵賴,但是曲文卻突然拿出一個寶藍色的小玉瓶,她的臉色立即變得蒼白而透明,“你,你怎麼有那個?”
曲文笑過之後,反而平靜下來,“自然是在孃親床榻下的機關密室裡找到的,呵呵,太可笑了,真是太可笑了,我喊了將近二十年的孃親,居然是害死我生母的仇人。”
“哐當,卟嗵!”曲嬪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衣袖晃到茶几上的杯子,頓時滾落一地,連那冰冷的茶水溼透的衣服,她都沒有感覺得到,只是不停的念著,“你都知道了,你怎麼會知道的,當年知道真相的人都死了,你怎麼知道呢?”
曲文冷冷一笑,“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怎麼會想到當年你要滅口的那個人,為了苟活,竟是鑽進了染了瘟疫的冷宮裡頭呢?”
“對啊,那冷宮裡都是瘟疫,她是怎麼活下來的?後來我有派人去過,但是派去的人說她死了的,她怎麼會還活著,不,這不可能?”
“因為她給自己毀了容,又把另一具死屍畫成自己的樣子。”
曲嬪不停的喘著粗氣,原來是這樣,竟是這樣,她突然歇里斯底的尖叫起來,“我有什麼錯,我有什麼錯?我待她如親姐妹一般,怕她在府裡受人欺凌,特意帶她進宮,誰知道她竟和皇上勾搭上了。我要她走,她假意離開,卻是轉頭就給我灌了紅花,我原本快要成形的孩兒啊就這樣活生生被打了下來,而且太醫還說由於紅花成份太重,我以後再也不能有孩子了。這些都是她造成的,都是她造成的。”
“所以,你就把這一切都報應在我的身上嗎?表面上對我如慈母一般的好,暗地裡以我當棋子引別人入局,對我下毒,好達到你的目標是嗎?”
“你長的太像那個賤人了,每次看到你,我都會想到自己那未成形的孩子,那麼可愛的孩子,那麼血肉模糊的一團,我怎麼能不恨?所以我要讓你也痛苦,比我更苦百倍。”
曲文已經不想再說什麼了,反正冷宮裡的那位生母已經去了,而這個皇宮只讓他感覺冰冷,他直到現在才明白為什麼曲家的人要扶持七皇子,原來他根本就不是曲家人。
只是他還有點不明白,既然皇上寵幸了他的生母,為何卻沒有名份,就連失蹤了皇上也沒有追究起來?
“我只問你一句,你是如何瞞天過海,讓皇上不追究你害我生母的事?”
曲嬪見他竟問這個,便不由哈哈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指著曲文,一邊笑一邊喘氣,“你竟信了那賤人的話,你竟真的以為她和皇上是兩情相悅?其實呢,你能夠存在,你還得真要多感謝下那位沈夫人呢,要不是因為你母親的眉眼有一絲像沈自秋那賤人,皇帝怎麼會醉酒之後寵幸她?”
哈哈!曲文的心裡簡直如晴天霹靂一般的閃過,真相原來是這樣麼?或許父皇連母親的存在都不清楚嗎?可憐的母親等待了一輩子的男人,原來只是將她當別人的影子麼?
這個皇宮,還有什麼好停留的?
他面色慘白的將那瓶子丟到地毯上,大步的離開了。曲嬪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嘴裡喃喃自語著,“文兒,其實,其實孃親真的有後悔過啊,要不然我就不會設計三皇子事件來救醒你了。只是,你以後恐怕再也不會喊我孃親了吧。”
曲文一走,宣旨的太監就來了,曲嬪像是早就知道答案一般,冷冷的接過聖旨,看見那太監諂媚的嘴臉,看見原本清冷的宮裡,突然湧出一大片奴才給她道喜。
有什麼喜?就算是當上了皇后,也不過是曲家的棋子罷了。
有什麼樂?就算是當上了皇后,他的心裡也永遠只有沈自秋那個賤人!只是她真的想不通一點,倒底是誰給沈自秋下了安樂之眠的毒?
翌日,烏雲翻滾,大雨瓢潑,儘管如此,那些大臣們還是要戰戰兢兢的站在雨中,等待皇后的儀仗過來。
封后大典過後,曲文的姓也改了過來,改姓趙,以後稱趙文,又封監國。然後要由皇上陪同,監國趙文(以後都稱趙文了)陪駕一起前往太廟祭祖,也就是跟祖宗彙報下的意思。
原本也沒什麼大事,只是誰曾想儀仗隊伍走到回程一半路時,居然遇到山塌泥石流,趙文為了護駕竟被沖走了。大隊人馬在原地尋找數日未果,因朝堂有事,只得匆匆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