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車隊裝貨完畢,隨後,一隊身形壯碩、肌肉虯勁的大漢,個個持槍拿戟,面sè不善的朝孫紹走來。這些人是羅家聘來的護衛,孫紹自不敢失禮,與那群護衛打起招呼,卻引得護衛哈哈大笑,為首的護衛頭領,名為長生,身長九尺,面若塗朱,長鬚及胸,手執一柄大刀,鳳眼虛眯地望著孫紹,言語極不客氣,
“某區區下人,不敢跟道長高攀。某身為護衛,武藝是血戰磨礪出來的,掙得是拼命的錢,哪像道長,年紀輕輕,只需要服侍羅玉公子左右,便能混個好差事,真是羨煞我等。”
“呵呵,長生大哥教訓的是,貧道一路安危,就有勞長生大哥護衛了。”
孫紹幾十年來吟誦《道德經》,養氣功夫極佳,卻不會輕易和長生慪氣。
“哼,有某在此,斷然少不了一根毫毛!你就安心去討公子歡心吧!”
長生冷哼一聲,領著眾護衛離去,眼中更加瞧不起孫紹。
被人羞辱了都不敢動手,這小道士還真是個孬種!
“大哥哥,他們欺負你,你怎麼不打他們,娃娃知道,大哥哥其實可厲害了。”
“娃娃要記住,修為是用在正道上的,不是與人爭強鬥狠的。我們只需做好自己的本分即可,他人愛說什麼,便說什麼吧。”
恰有一名趕車的老叟急病不能前來,孫紹便自告奮勇,架起了其中一輛騾車。待到車隊出發之時,孫紹不揮鞭,不駕車,只拔了根毫毛,變成個蜜蜂,落在那騾子耳朵上,指揮著騾子行東行西。
見孫紹不與自己同坐馬車,發倒去吃苦架騾車,羅玉心中自是略有不滿,而那長生等護衛見孫紹不揮鞭便架騾車,心中鄙夷更甚。
什麼狗屁道士,只會施展些戲法,譁眾取寵。
如此,三個月過去。
有著蜜蜂驅車,一路西去,孫紹勤修《五雷玉書》,手中變換雷生雷滅法則,過往的尋常妖怪,感受到車隊散逸的法則波動,皆是畏畏縮縮不敢打擾。
三個月來,一路上只有零星一些不長眼的小妖以及山jīng野怪,敢來襲擊車隊。對付這些自不需要孫紹出手,那長生一人便足。長生天生便有千斤之力,手執青龍刀,身騎銀合馬,尋常虎豹往往一個回合便被長生斬為兩截。其武藝,倒是極為不凡。xìng子傲些,倒也可以理解。
在即將到達西梁國邊境之時,正值農曆夏至時節,萬里無林,赤rì炎炎,孫紹有法力在身,區區炎熱自然沒有什麼,不過其他人就苦不堪言了。無奈,羅玉只得尋了個乾草地,讓眾護衛稍作休憩。
“哼,某在此受熱中暑,那悟空道長倒是在旁邊涼快。”
“長生大哥莫惱,那常恆在我羅浮村不是自稱‘小神仙’麼,就讓他變個雲,招個風,降個雨來,豈不痛快!”
“哈哈,賢弟莫說笑了,道士和尚,騙錢可以,法術什麼的都是胡扯!”
長生等人一邊納涼,一邊拿著孫紹說笑,數月以來,他們早習慣了將常恆當成茶餘飯後的笑談。平rì孫紹對此都是不理睬,今rì卻忽然似有所感地望了望天空,催動起火眼金睛,說道,
“你們要的烏雲,來了,要的大風,也來了,只可惜沒有雨…卻來了妖!”
孫紹話音剛落,長生等人當即哂笑起來,“好好地大太陽,哪裡來的雲和風!說什麼來了妖,哈哈!”
說話間,只見天邊黑壓壓的烏雲席捲而來,同一時間,狂風大作,車架幾乎要被吹飛了去。孫紹當即施展起罡風法則,在車隊百丈之內變出一個黑sè光幕,方才止住狂風。
至此,眾護衛方才知道,孫紹是有**力在身之人,其他護衛皆是對孫紹心服口服,唯獨長生一人,仍不服孫紹,持起八十二斤的青龍刀,一步踏出罡風圈,一跺刀柄,深深插入泥土三尺,死死握住長刀,竟是沒有被狂風吹去,厲聲大喝道,
“何方妖孽,敢阻我商隊供佛,速速吃某一刀!”
長生話音剛落,天空烏雲之中,一道倩影嬌斥一聲,飛身下落,“供佛?若是尋常商隊,本公主倒是可以放你們過去,偏偏你們是供佛的,那麼就別怪本公主辣手無情!”
那自烏雲中降下的女子,頭裹團花手帕,身穿納錦雲袍,腰束虎筋,手提寶劍,年約二十,絕美的容顏上,有著不同於一般女子的狠辣。
寶劍對著長生一斬,長生當即以青龍刀接下。一番交手,才知不好。長生雙臂有千斤之力,在凡人中也算個虎將英雄,然而那女子一柄寶劍便重有數千斤,劍劍震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