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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奕捂著傷口走進了東宮,嚇得所有人都是面色一白。所幸太醫來的及時,在聽到說司馬奕額頭上的傷口只是皮肉傷時,每個人的臉色都好了些,只有稱心還是一臉緊張的看著司馬奕,眼裡充滿著關心。
因著稱心的身份特殊,後宮他是住不了的,但是安排一個小院子也是可以的,但是稱心始終不肯離開,寧願無名無分的跟在太子身邊,端茶送水,做一些宮女太監們的活,但是因著太子非同一般的寵愛,倒是沒有人敢小瞧他的存在。
宮女太監們都下去了,房間裡只剩下了司馬奕和稱心兩個人,和往常的安靜不同,今天的稱心顯得尤為的主動。
“殿下,您沒事吧?”
稱心一臉擔心,想要觸碰司馬奕額頭上的傷口,但是被司馬奕眼底的冷漠擋了回來,神情裡不免帶了些失落的情緒。
“小事,無妨”
不知道為什麼,司馬奕心中略略閃過一絲不忍,淡淡的恢復到,但即使是這樣,稱心也露出了一個滿足的笑容。
看著這樣的情況,司馬奕打量稱心的眼神裡多了幾分審視的問道,帶著幾分的不解。別人或許不清楚他們之間的情況,但是有著李承乾記憶的司馬奕卻是再清楚不過,什麼寵侍,不過就是一個幌子,李承乾根本就不曾碰過稱心,他沒有這方面的嗜好,那些寵愛都不過是他故意示於人前的東西,事實上每天晚上他們只是蓋著被子純聊天,至於為什麼做這些,無非就是為了向李世民表達出他的不滿,他只能用這種方法表現出他的反抗,在司馬奕眼裡,就是李承乾晚來的叛逆期到了。
雖然說稱心原本是太常寺的樂人,但是偶爾他表現出來的淵博的學識和不同一般的氣質看起來都不像是一個普通人。而這樣的人為什麼願意入宮,又為什麼願意擔負著這樣的名聲只為陪在他的身邊,眼裡流露出的感情也不是作假,這是曾經的李承乾,也是現在的司馬奕懷疑的地方。
他究竟有什麼目的……
司馬奕眉心微蹙,他的記憶裡稱心不曾向他求過任何東西,即便背後有人對他使絆子也不見他有半分著惱,性子溫和大度,再加上人也長得精緻,這整個東宮也很少有人不喜歡他,即便是從前的李承乾對他無男女之情,但是對他也是頗為欣賞,有種知己相交的感覺,但正是因為他的八面玲瓏,反倒讓司馬奕更為不放心了。他不怕別人有所企圖,反倒是這種看似無慾無求的人才更讓他放心不下,更何況這還是他身邊的人。
“你究竟是什麼人?”
司馬奕突然抓住了稱心的手逼問道。
“回殿下的話,我不過就是殿下帶回來的一個普普通通的樂人罷了”
稱心抬起頭,坦然的與司馬奕犀利的目光相對,目光澄淨,讓人不自覺的想要相信他的話,臉上還帶著溫暖的笑意,不驚訝不惶恐,自有一番氣度。
“不管你是誰,孤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司馬奕不悅的鬆開了手,心裡的懷疑更深了幾分,在他的逼問下還能面不改色的人,怎麼可能是尋常的人,不過既然他不肯說,暫且司馬奕也沒有他的把柄在手,司馬奕就只能暫且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等著稱心露出馬腳的那一天。
稱心眼裡的笑意更深了,看著司馬奕的目光多了些不為人知的懷念,這就是他的殿下啊……
司馬奕起身躲開了稱心的注視,略略顯得有些不自在,走到了書桌前,現在每日裡他都要處理李世民送過來的一部分摺子,這也是一份不小的工作量,即便他受了傷也沒有休息的時候,太子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稱心也跟著他走到了內間,看著已經靜下心來處理政事的司馬奕,便挽起了衣袖在一邊磨墨,司馬奕略略掃了一眼,便也放任他去做了,以前李承乾在時,二人之間的相處便是如此,司馬奕也無意改變這個局面。
此時的場景雖非是紅袖添香,但二人之間隱隱流動著一種難言的默契,稱心的目光時不時的落在司馬奕身上,帶著滿足的笑意。
這樣就很好了啊……
“老爺、老爺,剛剛有封信送到了府裡,指明要親手交到您的手上”
老管家捧著一封信找到了於志遠,腳步匆忙,出了一額頭的汗,看到了人才喘了口氣,剛剛送信過來的人可是嚇了他一跳,凶神惡煞的,看著就不是什麼一般人。
“哦?知道是誰送來的嗎?”
於志遠一手接過,臉上帶著幾分狐疑之色,不過這既是天子腳下,達官顯貴的人不要太多,既然能送到他的手裡,定然不是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