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楊豹精神振奮的道:
“對了,我記起來了,據那霍春泉的猜測,他們從朱端手中搶來的翠玉龍,很可能就藏在莊有壽洞室內的某個隱密處!”
汪來喜笑道:
“不錯,豹哥,這件事是不是比我們逃脫的問題更要優先,更來得急迫?”
楊豹一瞪眼,道:
“甭她娘給了鼻子長了臉,我只是情急之下一時疏漏了這樁大事而已——”
點點頭,汪來喜皮笑肉不動的道:
“原來如此,我還當咱們日曬雨淋,吃盡辛苦的來到此地,只是為了逗著‘白麒麟幫’的一干凶神作耍哩!”
顧不得對汪來喜的諷刺作反應,楊豹目光灼灼的視察石室上下,一疊聲道:
“時間不多了,大夥趕緊搜查這間石室,看能不能把寶物找出來,霍著泉說過,這石室裡有好幾處藏寶的密窩……”
其他四個人聞聲之下,更不遲疑,立刻動手搜尋石室各處,翻氈掀墊,啟櫃開箱的,倒似一群經驗豐富的老幹家。
楊豹的眼睛端注在一張圓形石桌的獨立支柱上,那兒本來毫無可疑之處,而且一目瞭然,不過是張光溜溜的石桌,由一隻單獨的石柱支撐著罷了,可是看在楊豹眼中,以他的直覺判斷,卻認為大有可疑,值得進一步檢視。
入到了石桌旁,他才蹲下來伸手摸索著往座與桌底的接縫,正在門邊的姜福根已忽然低“噓”一聲,壓著嗓門道:
“門外有腳步聲,大概他們已經搜到這裡來了!”
汪來喜剛好查過那張石砌的矮榻,不管席褥凌亂,又在翻看矮榻兩側的木櫃;他頭也不抬,顯得氣定神閒的措腔:
“放心,這座石門構造極為堅牢,咔嚓一落底臼,便好像堵上一面千斤閘,拿火藥也難以炸開,我們目前安全得很。”
姜福根貼耳於門,仍然帶幾分忐忑的道:
“你怎知道從門外不能啟開?說不定他們另配有份備用鑰匙……”
從木櫃中縮回手來,汪來喜衝著姜福根一笑:
“這有關於個人的見解與常識,姜三,類似這種石門的建造與門閂裝置,絕對不同於一般由外可以開啟的門戶,一旦上了閂,便只能從裡開,人在外頭是推不動的……”
姜福根轉臉問楊豹:
“豹哥,你是行家,來喜二哥說得對是不對?”
雙手在桌底下緩慢移動,楊豹點著頭道:
“應該是這麼個道理……”
那邊輕敲著石壁的潘一心不由笑出聲來:
“我看用不了多久,豹哥這門營生,我們來喜二哥也可以插上一手,分一杯羹啦……”
就在這時,楊豹突然站起,將石桌桌面左旋一次,待旋到半圈位置,又用力再向右轉一臂之長,於是“咋呼”一聲輕響,看似與支柱渾然一體的整片桌面業已被他掀起,現露出中空半截的石柱往心來。
中空的柱心,粗約人腿,裡面裝滿了黃澄澄的大小金塊、金元寶,還有些各形各樣的金銀鑲嵌著珠玉的飾物,這些玩意迎著室中的幾盞明燈一照,免不了燁燁生輝,閃亮耀目,令人情緒興奮。
幾個人全兩眼發直的瞪視著累累堆疊在往心中間的黃白之物,姜福根一面吞著唾沫,喃喃的道:
“乖乖,哪來這麼多金銀財寶?真是人要發了,城牆也擋不住……”
楊豹面無表情的道:
“誰說要發了?福根,把心端在正中央,別在這裡胡思亂想。”
姜福根迷惑的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豹哥?”
伸手在柱心裡掏翻了幾下,楊豹平靜的道:
“人的眼珠子是黑的,銀子是白的,看到財寶當前,誰也免不了想按它一把,但是有的錢能要,有的錢卻不能要,比如現在面前這些金子銀子,就是不能要的一種。”
姜福根大大不以為然的道:
“豹哥,這都是些不義之財,我們挖到了活該我們鴻運當頭,憑什麼不能要?”
楊豹把斜支一旁的石桌桌面嵌還原處,搖著頭道:
“正如你所說的,這都是些不義之財,其中不知沾了多少血腥、掛著若干人命,拿這種錢,會叫冤魂纏身,帶來黴運,使起來雲愁霧慘,心裡不安。另外,你取了他們幫口裡的黑錢,姓莊的同他一干手下斷斷乎不甘受此損失,必然窮追猛盯,要追究到底,風聲傳出去,我們不但危險大增,而且顏面上亦不好看……他們不錯是強盜,我們豈非變成小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