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還不是開門做生意,別說的你跟普度眾生似的,以為你後面裝個燈泡,我就把你當成如來佛散發的光來拜啊”。
“你們都愣著幹什麼,給我砸啊”。
掌櫃這才知道遇到渾人了,這些市儈商人根本就不懂他們的講究,眼裡只有社會上的骯髒利益,跟他講道理根本講不通。
蘇筠剛才開口阻止,就是怕這些人把店裡的擺設弄亂弄碎了,那她再開口豈不是口說無憑,這掌櫃要是賴她開口費怎麼辦。
因此此時看到那些保鏢要去推倒貨架,一個輕步快移,擋在貨架面前,大有“要想砸貨,先砸我”的氣勢。
掌櫃感動眼淚花花,店裡的夥計都嚇的跑了,這小姑娘不說剛才吹牛騙人的品行汙點事情,這副古道熱腸真是現代冷漠社會的一股清泉。
王總把保鏢撥開,打量了蘇筠一眼,摸不清蘇筠的底細,看這副清貴的模樣,又怕是哪位高官家的千金,怕誤傷了給自己惹麻煩。
於是說道:“小丫頭,這裡沒有你的事,你最好讓開,不然我連你一塊砸了”。
王總此時臉上的兇惡表情,讓蘇筠不得不懷疑這王總真的是潑皮無賴起家的。
“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你就敢砸店,還有沒有法律了!
我攔在這,是有話要說,你先聽我說完”。
蘇筠的表情義正言辭,不過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這年頭還能見到這麼單蠢的小女孩,真不容易。
話已說完,那個王總顯然是也不想跟蘇筠廢話,朝保鏢揮手,一個身高一米九幾的大個子過來就來拎蘇筠。
那看著滿是青筋的蒲扇手,要是被攥住胳膊,估計蘇筠那白嫩如春藕的小細胳膊就要青紫淤痕了。
就在這樣的關頭,不知道從哪跑來的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擋在蘇筠前面,手裡舉著個啤酒瓶子:“我看你們誰敢過來!”
少年臉上有一股說不上來的狠勁,讓這些常年打手身份的保鏢都有點心悸。
“你怎麼來了?你爸爸不是在手術嗎?”
來人正是吳痕,他爸被推進了手術室,他的手術費還差五萬塊錢,死活在醫院鬧的先交了五萬塊錢做定金。
他出來籌錢,只有一天的時間,他口袋裡才揣滿了五十,二十的票子,那是他那些三十來個手下給籌的。
他籌錢路艱澀難行,就是這樣緊急的時刻,他心裡還放心不下去買法器的蘇筠,怕蘇筠被人騙,又怕蘇筠遇到麻煩。
他是鎮上的邊緣人物,自然知道這鎮上有許多陽光照不到的事情。
往這條街上來的時候就看到那個上隆房產,混混出身的王大龍,帶著一幫打手氣勢洶洶的往這邊法器街來,他趕緊跟過來,怕蘇筠被誤傷到。
來到門口,看到蘇筠被圍在保鏢中間,腦門熱血一下上衝,左瞅右瞅,手裡沒有合適的武器,從牆角撿了個啤酒瓶就衝到蘇筠面前,擋住保鏢。
王大龍看著吳痕眼熟,半天想起來,拍了拍腦額門兒:“我說是哪個愣小子來英雄救美呢,原來是你個小癟三。”
“怎麼了?上次瓜頭四揍的你不爽快,現在皮又癢了?”
“給我好好招呼這個小癟三”。
瓜頭四是西街幾家迪廳和錢櫃的扛把子,上次也是吳痕想擴張自己保護區裡的店,多收保護費,和瓜頭四對上,瓜頭四手底下有五六十個嘍嘍。
吳痕手下只有三十幾個,再加上臨陣脫逃的,加上無痕,到場的人不到十五個,被瓜頭四的人狠狠揍了一次。
也是那次之後,吳痕就龜縮在了南榮街,沒有剛闖出名頭時的雄心壯志,人都萎了半截。
這也是遇到秦明時,吳痕雖然面相兇惡,但是真正的沒有多大狠勁兒。
一個妄想稱霸,統一千塘鎮地下勢力的熱血少年,被人胖揍一頓後,認清了自己就是個不入流的小混子。
然後開始夾著尾巴做人,爸爸生病,生活的艱難,又碰到幾個明明有錯卻不肯賠償的富家子女。
吳痕拿刀刺秦明,就是這中間心理變化的一個反彈。
老子要讓道上的人都看看,老子是有種的,不是好欺負的。
這是一種自我催眠的兇惡,所以吳痕在派出所裡會是那副驚惶呆住的樣子。
不同於以前,吳痕此時眼裡的狠勁兒是一種真正的狠,有一種內斂其中的兇惡綠光。
“啪”的一聲碎裂響,啤酒瓶和腦門相撞。
吳痕額頭上流著血,面貌猙獰的舉著手裡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