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別人買,這人在人家攤前這麼吆喝,壞人家生意,也不是什麼厚道人。
不過他吆喝,也沒人走。
製作手工糖畫糖人現在都是民間藝術,輕易在街邊也碰不到了。
更何況單從這老大爺熬的糖稀看,就知道這大爺手藝肯定很好。
大家都還準備著飽一飽眼福,誰肯走啊。
那中年人看沒人理他,氣得欲出去,可是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佔到的位置又捨不得走。
於是站到一邊不說話了。
蘇筠站在前面有利位置圍觀,很快絞絲糖就吃完了。
摸了摸自己口袋。
又看了看老大爺這麼懷舊的傢伙什,估計也是不能刷卡的。
出來後,蘇筠才發現,她身上竟然沒有錢了,最後一張卡里剩下最後的家底。
只有十萬。
她努力回想著,自己究竟是怎麼從千萬富翁一下窮成這樣的?
想起來了,就是上次的賭局。
她明明是贏了的!
一到用錢的時候,蘇筠就想起來自己的錢居然被某人很無恥的給收走了。
話說,他憑什麼收自己的錢!
於是看著鍋裡誘人的透明如流淌的琥珀般的糖稀,蘇筠憤憤的拿出手機,撥了電話過去。
她已經窮的麥芽糖都吃不起了。
電話接通了。
不等對面的人冷淡的出口。
蘇筠很冷酷的很有範兒的吐出三個字:“還我錢!”
周元睿在旁邊有點奇怪的看著蘇筠。
不知道這妹妹剛才還樂滋滋的吃著糖,怎麼這會兒咬牙切齒的去討債了?
誰欠她錢?
“在哪?”
唐亦東正在******觀禮臺上,拿著望遠鏡看三軍擺下的方陣排演。
手機震動,從軍褲的口袋裡拿出來,放在耳邊,依然在透過望遠鏡看訓練。
聲音裡有著平時沒有的冷肅。
如果要是比冷酷,蘇筠只服一個人。
顯然自己剛才自認很酷的聲音跟人家一比,就像是秋天的涼水和冬天冰水的區別。
還是秋天晌後被曬過半茬的涼水。
剛才還要討債的氣勢一下就被人凍傷了。
“上次那些錢裡有我的本金呢,你要還給我”。
長話短說,時間拖得越久,越不利於自己氣勢的聚集。
在多次與某人對壘後,蘇筠已經開始總結經驗了。
“捐了”。
“捐了?!為什麼我的錢捐了,我這個主人卻不知道。”
蘇筠要抓狂了,對面人說話的口氣就像是捐了幾塊錢的樣子。
算了算了,反正也算做好事了。
蘇筠欲掛掉電話,對面的人卻開口了。
“你昨晚去哪了?”
這話一問,蘇筠有點心虛。
不對!自己幹嘛要對他心虛,還有,他這話口氣怎麼聽著那麼像逮到晚歸妻子的口氣?
蘇筠覺得肯定是被他氣得產生了錯聽。
“沒去哪啊,就是跟著四哥坐車逛了一圈,然後碰到幾個熟人,說了幾句話而已啊。”
蘇筠講著電話,看到老大爺把糖稀準備用來做畫了。
趕緊對周元睿道:“四哥,我還要吃麥芽糖”。
沒錢的蘇筠,只好讓旁邊有錢的周公子付錢了。
因此要求的口氣裡甜度略高。
周元睿當然抵擋不住可憐巴巴望著他的蘇筠。
“敗家小祖宗”。
唸了這麼一句,周元睿就喊了聲:“大爺,慢點兒”。
這吐槽怎麼感覺都是略帶著幸福感的是腫麼回事。
周元睿掏出一張一百的,“再來兩股糖”。
周圍人看著這對穿著看似一般,實際上身上的羽絨服和別人一對比就顯得輕盈又有型的年輕人。
議論紛紛。
現在的富二代真是多。
蘇筠接過來,看著兩根纏著亮晶晶絞絲糖的木棒,想了想遞給一根給周元睿。
“四哥,你吃……嗎?”
周元睿好笑的看著她不捨又不得不問一遍他的樣子。
“不愛吃甜的,你吃吧”。
蘇筠喜笑顏開。
“真是沒口福”。蘇筠把電話順手掛了,吃著手裡的糖,繼續做一名安靜的吃糖圍觀群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