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抬過碗來,不到一會兒的時間便把粥給喝完,順手將碗放在上官北捷的手裡,從他的懷裡站起來道:“走吧!”
上官北捷真的猜不透,她這變化也太快了吧,不過總的來說,她還是吃了些東西,無緣無故的,上官北捷心裡那原本的擔憂也隨之去了一大半。
不過是一道牆之隔,城裡城中那寶馬香車來回的穿梭在行行重重的人群中,看那雕花玉樹,看那漫天的煙花,人們看見了它的燦爛,卻忽略了它的湮滅,似乎它的存在就只是負責給人們燦爛的一面,至於湮滅之後的記憶,只要它自己去承受罷了。
就如夜嫿,她的活著,就是那用來連線權力的紅線,可是當她不在了,沒有了利用的價值,便成了一種累贅或是恥辱。
這城外,枯樹昏鴉,殘月如鉤,卻無法將過往一筆拉完。
馬車從一座陰森森的殘樓外停下。
上官北捷先下車,隨之把她抱下來。
月影之下,他們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在這一派蕭條的殘樓之外,增加了幾許的生氣。
長亭把馬車安置好,跟著皎月站在他們的身後。
“你確定要進去麼?”上官北捷明顯是感受到了懷中人心中的不安。
“要!”點頭應聲,但是隨之又問道:“這放在義莊的人,以後都是如何置放的?”不會就這樣將夜嫿放置在這荒郊野外吧?
上官北捷解釋道:“但凡放置在義莊的,都是無人認領的,若是衙門有寬裕的銀子,自然會給他們誦經超度,但若是沒有之時,只得是一年任一年的放在這裡,直到屍骨腐爛無存。”
聽她如此的問,上官北捷已經猜到,她定然是想把夜嫿的屍身帶走,便又補上一句道:“你若是想把夜嫿姑娘給帶走的話,須得到街門去畫押簽字,才能把她的屍身帶走,當然,如果你嫌麻煩的話……”
他的話已經很明顯了,顯然是可以為她偷出來。
陸爾雅感動之餘,卻不知道要怎麼謝他,只道:“上官北捷,今日之恩,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還得上你,如今我只能先口頭謝過你。”
說著,掙開他的懷抱,對著他行了一揖。
上官北捷扶住她,“你又何必如此謝我呢!裡面你就不要進去,溼氣重!”他的言語裡,少不了關懷之意。以眼神示意了長亭一下,但見他身形驀地彈起,猶若那大鵬鳥一般的飛進了義莊。
“這裡風大,我們回馬車裡等他。”上官北捷看她有些顫顫巍巍的模樣,始終是心疼得緊,一面強行將她抱進馬車裡。
陸爾雅一進馬車,便覺得昏昏沉沉的,不過是片刻,便睡著了過去。
上官北捷將她放平躺在馬車裡,招手喊來皎月道:“你進來好生照看你家小姐,夜嫿姑娘是屍體我讓長亭先扛回別莊去置放著。”
皎月應聲進了馬車,卻見小姐竟然已經睡著了,可是即使她再怎麼的累,也不可能睡著啊?不禁問道:“小姐怎麼了?”她好害怕她是又昏迷了。
“我點了她睡穴。”上官北捷竟然拉起韁繩,他似乎要親自駕馬車。
皎月看了一眼躺在馬車裡的小姐,心裡竟然寬慰起來,小姐雖然嫁了瀾四爺那樣的爛人,可是卻遇上了上官公子這樣貼心的人。
想他身份算得上是大明屬一屬二的人物,便是那些侯爺們也實則不如他,可是如今他卻願意紆尊降貴,為小姐駕馬車,陪著小姐來這荒郊偷屍休,還毫不避諱的給運回別莊去,就算是小姐有別莊的一半房契,想把夜嫿姑娘的屍體搬到那裡去,給她操辦後事,可是上官公子也是有一半的房契,如果上官公子不同意,小姐也不能有什麼異議,畢竟夜嫿姑娘這算是橫死之人,誰家願意接納她一個孤魂野鬼進屋呢?
只是沒想到上官公子卻自己做主,順了小姐的心意,還將夜嫿姑娘的屍體搬回去。
如此想來,原本擔心的許多事情現在也不再擔憂了,在馬車不停的蕩悠中,皎月也漸漸的進入睡眠狀態。
夜嫿的後事雖然沒有大操大辦,但是該有的陸爾雅也都給她準備了,才將她送走,而且還是由悟空大師來作的法事。
一連幾日的操勞,加上心中的那些事情,陸爾雅終於還是病倒了,不過好在流蘇已經可以下床來活動了,唯一的不足是,她身上的那一道道傷疤十分的醒目,像是一條條猙獰的蜈蚣一般,附滿了她的全身上下。
此刻服侍在陸爾雅身邊,她不知道小姐這幾日給夜嫿操辦後事,只當是自己這陣子叫姨娘操心了,所以才將她累得病倒,此刻心裡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