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五雷轟頂,阮陌楊癱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半晌才回過神來:“誰的…”
“陌婷不肯說,她驕縱慣了,我打又不忍心打,只好罵她,口氣重一些她便要死要活,我讓周佟去請醫生,她就把書房砸個亂七八糟,要從視窗跳下去。我嚇壞了,生怕她一時衝動做出傻事來,就依著她,讓她留著肚中的孩子。”
“……”
阮富山留了個心眼,他時不時觀察著兒子的臉色,猶豫著要不要說出江韶矽的事情,他知道阮陌楊喜歡江韶矽,若是堂而皇之說出計劃,怕是二兒子接受不了。
阮陌楊定了定心神,起身說道:“我去和陌婷談談。除非她結婚,否則這孩子不能留,她以後是要嫁人的,女人家的清譽毀不得。”
阮富山趕緊伸手拉住了他:“你去了也沒有用,她誰的話都不聽。”
阮陌楊很是氣憤:“那怎麼辦,難道看著她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來麼,這是瞞不住的!爸爸,都這個時候了,您還寵著她,您以後會後悔的!要不然,您就讓她結婚,去找這孩子的父親,窮也好,富也好,哪怕是街邊的乞丐,總歸找到了人!”
阮富山瞪了兒子一眼:“你說的什麼話,你妹妹哪有那麼不堪,窮學生倒有可能,哪會去找乞丐。”
阮陌楊也管不得父親的嫌貧愛富等級觀念了,急匆匆說道:“那您就答應了吧,錢財都是身外之物,陌婷要是心甘情願的嫁,您總不能攔著吧,何況這…這孩子都有了!”
阮富山嘆了一口氣:“我就是這個意思。可是她不聽,我什麼都問不出來,她倒是也想了個結婚的法子,如果逼到絕路,她選的這個人其實也是可以的,至少別人不會懷疑她的清譽,懷疑她肚裡的孩子來歷不明…”
“既然她有合適人選,人家如果肯娶,那就答應了吧!”
阮富山抬起眼來警覺的望了望阮陌楊:“你是說真的?”
阮陌楊認真的點了點頭:“我沒有理由不答應,這是為陌婷好。我總不能看著妹妹受屈辱吧。她選了誰?是她的同學麼?還是她認識的朋友?”
阮富山心裡頗為緊張,低聲回應:“這人你也認識…就是韶矽。”
若說阮陌婷的事情是五雷轟頂,那麼現下這個訊息便是晴天霹靂,阮陌楊的耳朵似是爆了炸,片刻之後只剩轟鳴。
江韶矽住在阮富山的隔壁,一有風吹草動他立刻就會知道,他被巨大的摔門聲給震了起來。他厭煩的瞪了瞪門口,揉了揉眼睛起身穿衣服,心想今日怎麼這麼熱鬧,上午書房剛鬧完,又鬧到臥室來,一個破事吵得沒完沒了。
衣服穿了一半,房門被大力的推開,他驚得手抖,回過頭去一瞧是阮陌楊,臉色立馬黑了下來:“二哥你幹什麼啊,我睡覺都睡不安生。”
阮陌楊疾步上前一把抱住了江韶矽,愈摟愈緊,江韶矽的脖子生疼,掙扎了一下,他死活不放手,喃喃說道:“我一天一夜都沒見到你,很想你。”
江韶矽很沒好氣,試圖再次推開對方:“想就想吧,你放開我,你要勒死我了。”
阮陌楊沒有鬆手,反倒低下頭來吻上了江韶矽的嘴唇,他倒是頂頂動情的,賣力的吸吮。江韶矽以為二哥是在發瘋,心裡又氣又好笑,細想對方可能是真的想念自己才把持不住,如果冒然推開,他那二哥一定又要一副哭喪似的臉,他想著,親一口又不會死人,反正這事兒也舒服,無妨,無妨。
江韶矽張嘴回應,順勢把阮陌楊的舌頭勾了進來逗弄一番,兩個人津液交融吻得難捨難分。阮陌楊未料到江韶矽如此熱情主動,內心愈發疼痛和不捨,當下便把人壓倒在床加深了親吻。
阮富山拄著金手杖站在門口,望著床上的情形他的手不住的顫抖,周佟要來扶他,他一把甩開,示意旁人不要聲張,輕輕關上了門,而後臉色猶如臘月寒霜,邁步離開。
待到二人氣喘吁吁的分開嘴唇,江韶矽笑哈哈的推了推阮陌楊:“二哥,親也親夠了,起來吧。你幾時回來的啊,吃飯了麼。”
阮陌楊壓在江韶矽身上紋絲不動,江韶矽作勢要起,他把對方的腦袋摟在肩頭。江韶矽不耐煩了:“我說你怎麼還沒完沒了啊,我先說好,我不會跟你幹那事兒的。”
阮陌楊的眉頭皺起,艱澀言語:“我要是有錢有權,供你一輩子吃喝不愁,就把你養在我身邊,該有多好。我真討厭我自己,連帶你走的能力都沒有…”
江韶矽從身下抽出手來,一巴掌拍在阮陌楊的腦袋上:“去了趟外地,人就傻啦!”
“陌婷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