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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的味道,張嘴在弟弟的脖子上輕咬了一口:“你真是不聽話…以後要過提心吊膽的日子了,你別後悔。到時候責怪了我,我可不認賬的。”

江韶矽吃吃的笑了:“當然要責怪,江大團長手握兵權,有人有槍,若是連自家弟弟都保護不了,豈不是讓人笑話。”

江韶年抬起頭來望著江韶矽的眼睛,卻沒有絲毫笑意,似有一份極淡的苦愁:“傻瓜。”

江韶矽調皮的在哥哥的嘴唇上啄了一下,笑嘻嘻問道:“那天下第一號大傻瓜問你,吃飯了麼,餓不餓?”

江韶年嘆了口氣,緊接著忽然伸手攬住對方的腰身,把人直接扛在了肩膀上,在弟弟的嘰哇亂叫中,狠狠給了這小東西的屁股一巴掌:“先不管胃的問題,你知道怎麼餵飽我,走!床上幹活兒去!”

兩日後,上海方面傳來了噩耗,胡萬七在去上海的路上出了事,護送隊被日軍劫散,而胡萬七本人在動亂中不知所蹤,有人說司令被軍刀大卸八塊死無全屍,有人說司令趁亂逃走了,有人說司令其實早就抵達了上海,為掩耳目,讓人放出不實訊息迷惑外界,甚至更有人言之鑿鑿的聲稱司令根本沒有去上海,出事的是他的替身。

面對眾口紛紜的傳言,江韶年顯得出奇的平靜,司令部上下早就慌了神,他一副不動聲色的模樣,誰也猜不透他的心思。韓蘇作為留守的人員之一,在軍中的地位舉足輕重,眾人更是視他為主心骨,胡萬七的訊息一經傳出,軍中上下把目光對準了韓蘇,彷彿他的一舉一動都可以透出胡萬七的授意。

江韶年一開始以為這是胡萬七的障眼法,韓蘇一定知道內幕。卻未料到,他派去上海的眼線很快回了訊息,胡萬七確實不見了,並且韓蘇派去的其中一批護送隊被日本人打散實屬千真萬確。

接到線報之後,江韶年沉默了,他坐車去司令部途中路過沈琴維的住宅,宅子早就人去樓空,沈琴維洗白很徹底,從一個大漢奸的形象一躍變成愛國人士,遠走天津投靠了其他組織。江韶年讓司機把車停在沈宅門口,他下車轉悠了一圈,從雕花鏤刻的鑄鐵大門往裡看,花壇中的花草紛雜凌亂,果然久未打理,公館前的噴泉池子早已乾涸,隱隱約約還能瞧見水管子上的鐵鏽。江韶年個頭高,伸長了脖子窺探別人的家宅,他的手指不由自主扶住了大門,低頭一瞧,滿手灰塵,這大門也是灰撲撲的,江韶年嫌棄的掏出帕子擦了擦手。

他在沈宅門口轉悠了片刻,心中尋思著,沈琴維已經跑了,為何韓蘇依舊那麼冷靜,當初不是好得要死要活的麼,難不成二人只是玩樂,不當真的,散就散了?

這天晚上,司令部臨時召開了緊急會議,緣由很簡單,胡萬七手下的兩名老將臨時起意,帶兵要跑,結果人還沒有出郊區,就被日本人給劫了。直木青行很不給面子,將二人的腦袋砍了扔在司令部大門口,同時又在城內拉起了警戒線。

“韓參謀長,事到如今,你還不肯如實相告麼,司令他到底怎麼樣了!”

早就有人沉不住氣,拍案而起質問韓蘇。江韶年冷眼瞧著眾人對韓蘇齜牙咧嘴的模樣,淡漠的抽著煙。沒人敢這麼跟他拍桌子,因為旁人知道他的性子衝動,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這節骨眼兒上,保命要緊。

“軍令在前,恕在下不能相告。”

此言一出,一眾人等登時大動肝火,胡萬七把他們丟在盧京城待命,而日本人又打算把他們困死在城中,如今小鬼子翻了臉,司令倒不吭不哈的消失了,俗話說,大難臨頭各自飛,這難確實來了,飛卻是沒地方飛了。

江韶年狐疑的望了望韓蘇,默默掐滅了菸頭,在一片吵雜中起身離開。

回家的路上,司機突然很警惕的說道:“團座,有人跟蹤我們。”

江韶年沒有回頭,他從車鏡中注意到後方不遠處一輛黑色的汽車尾隨,吩咐司機繞遠路,這輛汽車果然鍥而不捨的跟隨,並且很有技巧的保持距離。

進了江公館,江韶年在衛兵的掩護下低頭迅速入了樓,為了不打草驚蛇,他沒有告訴任何人,並且不允許下人拉上窗簾,他就是想看一看對方的動靜。

他這樣警惕,家中的親弟弟比他更警惕,他一回房,江韶矽便悄無聲息的鎖了門,拉著他的手躲在了窗簾一側,輕巧的抬了抬下巴讓他往窗外看,臥室的視窗正好可以看到花園外面的街道,一個頭戴氈帽穿著灰色衣褲的男人坐在街邊,面前擺著香菸臺子,偶爾有車燈閃過,只瞧得見人的下巴,卻看不清楚面容,那男人把自己的臉隱藏得極好。

“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