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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經理特別交代的,你可別給我把單子弄丟了。”

江韶矽不禁腹誹起來,溫經理讓你送又不是讓我去,既然這麼擔心,你自己跑一趟不就行了。

臨近中午,煤場的每個人都等著吃飯,南院的人走的所剩無幾,只有小毛彎著腰查車,他仔仔細細的把車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發現沒有任何問題,便十分滿意的拍了拍手直起身。

江韶矽冷冷淡淡的把單子扔給了他:“喂,我哥呢,你把這個給他。”

小毛抬眼一看來人,立刻喜笑顏開:“韶矽啊,你哥剛出去,估計一會兒就回來。這是什麼。”

江韶矽心想,跟你又沒那麼好,你叫那麼親熱幹嘛。

他也不正眼瞧小毛,繞著煤車走了一圈:“不知道,你只管給他就行了,跟他說讓王老闆看完打個電話來。”

小毛喜歡江韶年,所以對於江韶矽很是愛屋及烏,他覺得這倆兄弟真是好看極了,哥哥英俊,弟弟清秀,禁不住就要親近一番。他沒話找話的與江韶矽攀談起來,這話題自然要圍繞著江韶年。

江韶矽越聽心裡越不是滋味,自從他們來到煤場之後,哥哥只有晚上才與自己親近,白天極少相處在一起,而這個小毛,顯然比他佔有江韶年的時間多。

他突然眼尖的瞧見小毛手腕上綁了一條手巾,這是江韶年平時幹活時綁在手上擦汗用的。他箭步上前執起小毛的手腕問道:“你怎麼拿我哥的手巾。”

小毛一怔,才明白過來江韶矽以為他偷東西。他急忙解釋:“這個啊,是你哥送我的,說起來還挺好玩,那天我們一起送煤,我幫著卸車的時候累了一頭汗,結果用手一抹,臉全黑了,韶年還笑話我,後來他就把這手巾送給我了。”

江韶矽頓覺天昏地暗,他不禁要對比起來,自己平時挖煤累的一身臭汗也不見哥哥送過半塊布,怎麼小毛抹了一把臉江韶年就如此關切。

這樣的嫉妒與羨慕以及對江韶年的佔有慾強烈發作,他陰沉著臉冷眼打量小毛,這個其貌不揚的青年變成了一種不可預計的危險。

小毛從車裡拿了幾粒水果糖遞給江韶矽,他全然意識不到江韶矽對他的敵意,這個快樂的青年有一顆簡單的心,他笑眯眯的說道:“我和韶年前天回來的路上買的,本來說要帶給你幾塊,韶年要我留著自己吃,現在你來了,這都給你。”

十五歲的少年身體內部所產生的衝動從來都是一頭熱,不計後果,他與這個人沒有任何深仇大恨,也無非殺不可的瓜葛,僅僅是因著對方愛慕親近了自己的心愛之人,僅僅是因為他當初對那人說過,我們之間不要再出現任何人。

他的頭腦一片空白,伸手推搡了眼前之人,水果糖滾到了車輪之下,煤車上的鐵鏟何時到了自己的手裡,又是何時鈍重而有力的戳進了對方的脖頸,他全然不記得了,直到他的眼前驀然清明,地上的人捂著脖子哀求,鮮血汩汩流出,染紅了墨黑的土地。

江韶矽丟下鐵鏟,他驚恐的蹲□去按住小毛的脖子,世界開始在他的眼前清晰了一般,他後悔了。鮮血如同滾燙的沸水灼熱他的掌心,而他是冰涼的,他口中不斷呼喊著:“你不能死…我不是故意的…小毛你不能死啊…”

他想呼救,可放眼望去,南院已經空無一人,小毛的哀求聲不見了,張著嘴大口的呼吸,好像要把一切都吞進去。

江韶矽拖著小毛沉重的身體往南院門口挪去,他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快些找個人來,小毛死了他就完了,他就殺了人了!

那個人影從外面走來,江韶矽淚眼婆娑如同見到了天大的救星:“哥!”

懷裡的小毛也圓睜了雙眼,胸口劇烈的起伏,不知道從哪裡拼來的力氣,竭盡全力抬起一隻手,沙啞的求救:“韶年…”

江韶年卻異乎常人的冷靜,低聲問道:“韶矽,你乾的?”

江韶矽的情緒十分不穩,他生怕哥哥會拳打腳踢而來,他為自己的錯誤懺悔,抱著小毛坐在地上抬臉哭求:“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殺了他…我看他和你那麼好…”

不等弟弟說完,江韶年揪起小毛的一條胳膊,一路又拖回了煤車之旁,他左右看了看,發現了地上那把沾著血的鐵鏟,抄起來毫不猶豫的插。進了這已經是半死之人的頸子。

動作利落一氣呵成,他皺著眉頭望著眼珠幾乎爆裂,嘴巴張得奇大的小毛,他的計劃全被打亂了,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江韶矽完全呆立在一旁,眼淚還掛在臉上,他瞧著哥哥從小毛的腕子上解下手巾,擦了擦身上的血跡。他無法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