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扯了扯嗓子,痛得難以發聲音,他心裡酸澀,顏鑰這次的威脅並沒什麼威懾,反倒是怕他離開一樣,顏鑰又做惡夢了吧,只有觸動了他內心的脆弱他才會這般,這種情況在顏鑰恢復之後完全不可能看到。
也就是顏鑰的反覆、喜怒無常,又讓明心堅定了找雪狐的決心。
再一次找到月狐的明心,直接問道:“顏鑰到底練什麼武功?”
月狐反勸道:“公子還是回去吧,主子要是醒來再看不到您,定會掀了鳳吟閣。”
“吾不會害他,而且吾要幫他提取雪狐的活血。”明心很堅持,不過有人更鐵石心腸,月狐不覺得讓明心知道情形好,而且如果知道真相之後,明心會如何?明心不像是盲目之人,他喜歡上教主的這份心太乾淨無雜,難道教主……突然月狐像是想到什麼,他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最近教主發作這麼頻繁不會是不想練乾坤訣而造成的?沒有乾坤訣才有常人的情感,教主要常人的情感作什麼?
“你真想救主子?”
“當然。”明心點頭。
“那我可以幫你,但有個條件,那就是勸主子要安心練功,主子肯定是心有旁鶩引起症狀加重。”月狐心道,為了魔教只有犧牲明心了,也許還可以藉此來試一試明心在教主心裡的份量,如果真沒那回事,那他們利用明心也更加名正言順。
明心不知實情,答應了條件。
“大哥,你這招夠絕的,不僅省了我取藥的麻煩,還讓教主做選擇。”木狼在明心走後才出現,他斜靠著柱子,很正經地分析,但不缺看好戲的心態。
“難道你不覺得教主會捨不得?如果明心真拿來雪狐,教主可是高興還是失落?”
木狼怔了怔,心思道:教主當然高興了,月狐說話可是越來越深奧。“教主喜不喜歡在吃了雪狐之血,恢復了性情之後哪裡還記得什麼,也許只會覺得那個為他這麼做的人噁心而已。”
月狐卻是笑了,“我們再等著瞧吧。也許事情會弄巧成拙,教主真的練成乾坤訣那也是我們魔教的福祉。”
木狼不懂,只覺月狐越來越跟他的名字一樣,狡詐得很。
旁觀者清,誰都知道那個入戲之人已在戲中沉浮,顏鑰自己主導了一場戲,卻反而被戲弄糊塗,再沒有人幫他停了鑼鼓閉幕,他估計不會捨得脫離,終究是命中註定?還道是情無處不鑽,就如同那妖嬈的彼岸之花、蔓延著火苗,堅韌繁衍,一發不可收拾。
明心要離開去找逍遙書生得等時機,剛好這一天顏鑰早早就因為分堂有事而出門,月狐有訊息來源,這次顏鑰應該得兩三天才能回來,逍遙書生停於附近城鎮,明心如果順利是可以在顏鑰回來前不被察覺。
這彷彿是天衣無縫,但眾人是低估了他們的主子,也高估了明心的偽裝,顏鑰只要稍留心明心就能知道將有事情發生。
就在明心才坐上後門的馬車,便被一隊人馬攔下了。
不明所以的明心,在車簾被掀開的那剎那,慌張到不由自主縮到裡頭,結果只有心驚肉跳地被人拉出去。
“顏……顏鑰,吾只是想出門散個心。”明心一邊走一邊解釋。
“只是散心?”顏鑰突然停下來,聲音不帶感情分不清喜怒。
“是……是……”明心不會撒謊,立即結巴起來。
“散心也得月狐幫忙麼?你可知道這麼做他得被千刀萬剮?”顏鑰說得有絲陰森,微眯的眼眸直盯著明心。
“不能怪他!是吾求他的,是吾要去跟逍遙書生借雪狐……”明心心裡打鼓,怎麼他說真心話顏鑰還更生氣的樣子?
“你真的要我吃雪狐的血?”
治症不就是吃雪狐之血,拿到了肯定給你吃了。明心心裡如是想著,點了點頭。
“原來,嵐兒還是關心我的。”顏鑰在笑,輕笑中帶著輕蔑和轉淡的冷。“你真想我繼續練功?”
明心皺著俊眉,顏鑰明明在笑,但那笑聲讓人難受,裡頭包含著複雜得讓人分不清的自嘲、澀味……明心覺得自己錯了,不該不跟顏鑰商量,低頭的他並沒有看到顏鑰糾結的神色和一絲痛苦。
這一次的事件誰都沒被懲罰,事情好象就這麼淡化了,但是明心越來越不安,從他被捉回來的那晚開始,顏鑰就不再見他了,他有在院中走動的自由,唯獨不能接近聽風閣。
那晚顏鑰反常地變得冷談,不再走進鳳吟閣的最先幾天他以為是顏鑰在生氣,但後來人人都回避眼神閃爍的,明心還不知道自己被“打入冷宮”?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