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著頭才能看清楚他。只不過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裡德爾的輪廓就像之前遠距離看他那樣的模糊不清,就好像他們之間隔著一層霧濛濛的窗戶。但即使是這樣也損害不了他的美貌。
“你長得可真好看啊!”艾琳真心地稱讚道,“我是艾琳,艾琳。斯內普。”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艾琳。我還知道你是赫奇帕奇學院的學生,對不對?”裡德爾看上去更加溫和了。
“對!你竟然知道,真是太神奇了!”
裡德爾愉快地輕笑起來,修長的手指點了點艾琳的長袍:“學院的徽章,一隻小獾,非常好認。”
“哦!哦!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呢!”艾琳低頭看了看胸前的徽章,也笑了起來,“那麼你是斯萊特林的學生,你的袍子上印著一條蛇。”她笑嘻嘻地指著裡德爾的袍子,然後,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伸手一攥,就將繞在她左手手腕上的小蛇攥了出來,舉到了裡德爾的面前,“湯姆,這是小白。小白,來,跟湯姆打個招呼。”
小蛇:“……”
難道你指望它對他說“嗨湯姆,你好嗎?”!或者真如納吉尼那樣的扭來扭去不停地喊著“湯姆、湯姆”嗎?!哦——該死的!它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將已經泛到了喉嚨裡的“阿瓦達索命”給嚥了回去。它眯著眼睛盯著笑得一臉燦爛的艾琳好一會兒,才懷著無可名狀的心情慢吞吞把腦袋轉向湯姆。裡德爾,曾今的他。
兩雙同樣隱隱地泛著血光的瞳孔撞在了一起,產生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效果:
於蛇,或者說瞳孔後面的另一個靈魂,透過那張他早已拋棄的臉,回憶如潮水般湧了上來——當年的小心翼翼,當年的阿諛奉承,當年走上權利頂端所經歷的一切,以及當年那個倒在自己面前的,輕易死去的男人,那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
殺了他,讓他去死!棕黃色的豎瞳瞬間變得像火燒一樣的紅,轉瞬即逝,快得不可思議,就像是某人的錯覺。
於裡德爾,震驚、狂喜最後變成了疑惑。納吉尼,毫無疑問!從幼年時就與之朝夕相伴的夥伴,他還不至於認錯,但是那麼多年的魔力灌輸,為什麼它的顏色又恢復成了灰白,就連體型也返回了幼年期?又為了什麼,它會在一個赫奇帕奇的蠢姑娘手上,而不是現在應該被稱為伏地魔的男巫身邊?為什麼?
暫且壓下心頭所有的疑惑,裡德爾不動聲色地往前走了一步:“很漂亮的蛇,它叫小白,是嗎?”
“是的!”艾琳把小蛇收了回來放在手心裡,“不過它總是抗議說它有別的名字,但是直到到現在它也記起來它的名字。我覺得小白這個名字挺好的,又好記又不難聽,就像艾琳,就像湯姆。”
在說到湯姆這個名字時,裡德爾和蛇的表情同時變得陰霾了,然後又同時恢復了原樣。“是的。”裡德爾平靜地說,他伸手想去碰小蛇卻被小蛇躲過了,“你是在哪——在哪找到它的。這樣一條蝰蛇可不好找啊。”
艾琳笑了笑:“是我媽媽找到的,本來準備喂黑撲撲的,就是一隻蛇雕。黑撲撲從來不吃蛇,媽媽就把小白又扔回了林子了,我就把它撿了回來。一條能跟我說話的蛇,是不是很神奇?”
裡德爾的嘴角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艾琳的臉,眼睛裡隱藏著一種近乎貪婪的神情。
“確實很神奇。”他說,專注地看著艾琳,“蛇佬腔,這是一種偉大的天賦,只有斯萊特林的傳人才有的殊榮。不得不說,它確實很神奇。據我所知,這世上還有一個人有這樣的天賦,那麼,你,知道他嗎?”
“我也覺得應該還有什麼人會跟蛇說話。”艾琳不以為意地說,“不過小白說,它只知道三個,你、我和一個長得很難吃的男巫,你說的是那個男巫嗎?小白說他很快就死了。是不是,小白?”
小蛇沒有回答她。
裡德爾的表情卻變得更古怪了些。
“伏地魔,我指的的是他。”他直截了當地說道。然而,他期待中的艾琳本應該有的驚恐和顫抖沒有出現,她只是露出了一種恍然大悟的神情。
“哦,你說的是伏地魔啊,原來他也是個蛇佬腔!不過他也死了。湯姆,黑魔頭可不是什麼好人。”
“他死了?”裡德爾的身形微不可查地晃了晃,蒼白的臉上沒有了一絲血色,“你說他死了?他怎麼可能死!怎麼會!”他的眼裡閃著一種古怪的紅光,漸漸地,他的表情也變得瘋狂起來。
“哦,還沒有!”艾琳突然驚覺到自己又把時間給記錯了,“他還活著,爸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