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聞辰軒的?”他小心翼翼的問道。
心梓慘笑,兩個人同塌而眠,他卻從來沒有碰過她,何來有身孕一說?
“總之我不能要,你有沒有墮胎的藥?”她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冷靜的有些滲人。
“不行。”祁淵回答的很是果斷,“你現在的身體比當初小韶都不如,耐心的調養,孩子生下後自然還有好轉的可能。此時貿然的墮胎……”他將那句必死無疑咽回到嘴裡。
心梓眼神一暗,低聲決絕道:“你不幫忙也好,總有辦法將它弄掉。”
祁淵的眉毛皺做一團,“不是我不幫忙,阿梓,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那你的性命冒險,在我找到合適的方法之前,答應我不要輕舉妄動。”
“找到合適的方法?”心梓冷笑道:“多久?一個月?兩個月?還是直接等我把這個孽種生下來?”
“公主殿下!”祁淵的嘴角微微的抽動了一下,他很少如此稱呼她,此時顯然也是有些激動。
“您應該比誰都明白屬下不希望這孩子生下來,可是抱歉,要屬下拿您的命去對付這個以後還不知道怎樣的東西,屬下做不到。”
心梓聽見他一口一個“殿下”,“屬下”的稱呼,也是心頭一刺,閉上了眼睛絕望道:“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在我回宮裡之前,把它弄掉。否則我就真的和他同歸於盡。”她寧可死也不要生那個人的孩子。
祁淵沒有說話,半跪下扣了個首,起身走了出去。心梓知道他存心彆扭,也沒有去理。
她將胳膊放於額頭上,有冷汗沿著發跡不停地冒出來,怎麼擦都還是覺得難受。煩躁的翻了個身,手死死地摳住床板。
這件事絕對絕對不能讓辰軒知道。
打定了主意以後,心梓的行蹤變的略有些隱秘起來,這個秘密除了祁淵和琴兒,沒有任何人知道。
閔子昭隱隱的覺得奇怪,不過心梓不說的,他也從來不問。朝廷那邊傳來了訊息,一直被拖延了將近半年的會試要馬上開始。
閔子昭接到了影門內部傳來的迷信以後,展開一看簡直啼笑皆非。他迅速的將信交與心梓。
心梓看了微微皺了皺眉頭,沒有說什麼,寫信的這人真有意思。
等到南疆的情況基本上穩定了下來,辰軒的公文也已經到達,內容和她預想的差不太多。
楚自謙被封為唯谷(原百夷地),黔州兩郡的兵馬總管,朝廷正式的二品將軍,並沒有被留在南疆。南疆郡的事務暫時由白少堂暫代,而辰宇的封地則是被直接定在了南部諸郡的中心——殤陽郡。
這就顯得有些微妙了,心梓看了之後多少鬆了一口氣,無論如何他總歸對她還是有些許的信任的,儘管這份信任的時效並不知道有多長。
心梓感覺自己像是已經草木皆兵了,有的時候她會本能的去懷疑身邊的每一個人,一點風吹草動就將自己縮起來。
不管她對那個該死的孩子多麼的憎惡,總還是要等到可以完全的除掉他而沒有任何後患的時候才可以動手。
在祁淵還對如何才能讓她順利熬過小產的傷害焦頭爛額的時候,辰軒忽然連續四次派心腹火速招心梓回去。
心梓想起他的身體狀況,心就會究緊了似的痛,這樣的辰軒,她有什麼資格去懷疑?
她默然無語的在花園中枯坐了一宿,第二天便吩咐祁淵將楚自謙大哥的那個孩子找回送還給他。
坐在向皖寧緩緩駛去的馬車上,只覺得心酸,是不是這時候從車上跳下去,摔掉身體裡的這個煩惱就會一了百了。
她的手搭在肚腹之上,那裡只是微微的隆起。她想起連續幾天來,自己趁著琴兒和祁淵不在就不停地又跑又跳,還故意幾次想要從臺階上滾下去。
各種方法都用盡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虛弱歸虛弱,疼痛歸疼痛,這個孩子還是牢牢的生長在她的身體裡,像是紮下了根一般的無法撼動一絲一毫。
現在只能寄託於祁淵的藥了,她暗暗的發誓,如果真的不行,就乾脆喝下劇毒的鶴頂紅。
她在所謂的公主府並沒有多做停留,就被內侍宣召進了宮。她叫祁淵跟著他一起,順便去看看辰軒的病。
辰軒並沒有出來迎接她,心梓立刻明白是他的病情再度惡化了,一刻也沒有耽誤,帶著祁淵直闖大政殿。
大政殿一側供辰軒休憩的側殿中,龍涎香的氣味從屋內安防的香爐中散發出來,混著屋內一股淡淡的草藥氣息。望見龍床上安靜的躺著那個明黃色的身影,心梓心裡有一種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