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還好?”她和楚自謙沿著江岸行走。看著眼前楚自謙的臉,從中看不出一點倪端,她剛才多少旁敲側擊了一番,楚自謙對於那次失蹤發生的事情隻字不提,總是笑笑然後不動聲色的岔開話題。
“好,都好。”提起琉璃,楚自謙難得的有些失神,眼裡漫出了一絲溫柔,轉瞬便隨著江水流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好?那怎麼一直不見有動靜?”心梓半開玩笑的將目光從江面上移至他的身上,“人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楚自謙聽了她這番意有所指的言語,臉上有些發燒,卻只是笑笑道:“寧遠還小……”
“寧遠?你大哥的孩子?我記得是比八寶大一歲的吧。”
“恩,今年七歲。鎮日淘得很,總是不肯好好地聽話。”
“將門無犬子,等他長大了,必然也差不了。”心梓將目光收回來,又道:“寧遠這名字起的好,淡泊明志,寧靜致遠。”
“殿下過獎了。”楚自謙很恭敬的拱手。
“要不,本宮給你個恩典吧?”心梓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深沉,“本宮那兩個小女兒將來給你當侄媳婦怎麼樣?”
楚自謙一聽這話,心頭一驚,本能的推卻道:“臣的侄子鄙陋,怕是配不上金枝玉葉。”
心梓不說話,眼看著滾滾而去的江水,思緒飄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楚自謙覺得後背有些許的涼意。卻又聽見心梓低聲道:“本宮說笑的。”
可是還沒等他鬆一口氣下來,只聽見心梓又問道:“本宮今天只問你一句,你也只需點頭或是搖頭便可,這樣便算不得是你說出來的。”
“到底和陛下有沒有關係?”心梓問的斬釘截鐵,目光灼灼的盯著他,不容拒絕。
楚自謙將頭低下,半響方才上下輕輕的動了一下。
如此便好,她早就料到這件事和他有關,他這般肆意的對她身邊之人動手,就不能怪的了她。
楚自謙還是不肯多說一句,他發下過重誓,況且解鈴還須繫鈴人,此種關係,只有當事之人方才說得清道的明。
心梓覺得胸口似有東西堵住了一般,抑鬱難當。她給過所有人機會,奈何從來沒人理會過。
阮安乾亦如是,那個所謂的枷鎖其實困不住任何人,因為就在她離開時,便已經將開啟鎖頭的方法親自交與他手。
他也許永遠也不會發現那個秘密,老死在地底。也許明天就會突然出現在她面前,要取她性命。可那又能怎樣呢?
她在賭,他既然說愛她,那自然便能忍受的住牢獄艱辛。如果他不再愛了,那麼恭喜,他就已經離自由近在咫尺了。
她不想愛他,更不想平白無故的接受這樣一份強加的感情,所以她給他選擇的機會,就看他肯不肯好好把握。
平心而論,她其實早已是死人一個,腐朽破敗的再也無法恢復當初的通透明澈,有的時候想想也會覺得累。
不管是阮安乾或是聞辰軒,包括眼前的這些人,哪個想要利用這個剩下的皮囊,儘管拿去便是。
“好好待琉璃吧,有些事情只有曾經失去過才會覺得珍惜。”她苦笑,“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只要記得你從未認識過我這個人。”
“剛剛說過的事情你也可以考慮一下,沒準你的侄子將來真的會娶本宮的女兒,現在推了,以後莫要後悔。”她梛椰道。
“那臣現在就反悔了。”楚自謙也笑了笑,他心中清楚她擔心的是什麼,既然如此,他左右不會與她撇清關係,不過是一條命罷了。“臣既然當初同意聽從殿下,現在就斷然沒有脫逃的念頭。”
“算了,我並不希望拖著一堆人下去陪葬,今生的殺孽太多,來世必遭惡報。”她的眼神有些空洞,“不過若是這樣便束手待斃,又著實窩囊。自謙,你說該怎麼辦?”
“臣剛說過,一切全憑殿下心之所願,為臣只管萬死不辭便是。”
心梓的視線漸漸模糊,低聲問道:“如果是你,會不會叫琉璃受此般苦楚?”
楚自謙不說話,他不是聞辰軒,而琉璃也不是蕭心梓,所以這個問題他永世也無法回答。
“人活在世上總有無奈,每個人選擇的方式都不盡相同,臣這並非溢美之詞,只是希望殿下仔細思量,有些事情終究無法用言語解釋的清楚。”話已至此,結局如何,他便不會再管。
心梓回過神兒來注視著他,他果然知道很多事情。那其他人呢?又瞞了她多少?
她有些不悅,微眯了眼,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