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走過來在她胳膊內側的嫩肉處狠狠地便是一擰,她一下劇痛險些栽在地上,奈何只好被扯走了。
到了祠堂,心梓方知這裡有供奉阮氏祖先的靈位,她抬眼一看最前面的便是阮鎮綱的,心中一陣怒氣,她死也不要跪這殺父的仇人。兩個僕婦沒想到她還有力氣掙扎,一時不防竟被她推得倒在地上,心梓趁機向祠堂的門口衝了出去。
誰料到剛剛才到門口,就被一個人狠狠地一撞,險些摔在地上。那人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心梓立刻感到一陣劇痛,忍不住拳打腳踢起來。
“怎麼回事兒?”阮安乾剛一路過便看見裡面人仰馬翻,心梓正在往外跑,他想也不想便一把將她捉住,摔在地上。
“哎呀!侯爺……”那兩個婆子見他來了,忙上前將心梓的行為添油加醋的告訴了一番。
阮安乾聽見心梓不肯跪還推翻了她們想逃跑以後,眉毛微微一皺,眼睛裡瞬間便閃出了一道惱怒的光。
“不肯跪?”他行至心梓面前,她剛剛被摔得七葷八素,正躺在地上虛弱的喘著氣。他惡意的用力的踩在她的手指上來回碾動了幾下。
十指連心,心梓劇痛之下,用手使勁去掰他的腳,誰知手腕一動又是一陣刺痛。她幾乎感覺到眼前一片血霧。
阮安乾卻在她將將要昏過去之前抬起了腳,踢了踢她。她躺在地上冷汗淋漓,眼睛裡閃著的卻仍是蔑視的光。
阮安乾對那些僕婦笑笑道:“去把柴房裡用來拘人的鐵鏈拿來。”
那僕婦應聲而去,過了好一會才拖著一個條的鐵鏈走了回來。那鐵鏈足足有兒臂粗細。阮安乾力氣本是極大,輕輕拿起顛了顛,便極有技巧的套在心梓的脖子上,邊套邊極其溫柔的說道:“好好在這兒跪著,有了這個你才不會倒在地上。”帶完了還小心的將心梓拉過來跪好,將她的腿也鎖在了一起。
這樣子心梓就只能呈跪伏狀跪在地上,鏈子將她的身子綁成了一團,她的脖子幾乎都快斷掉了,卻只能曲著身子咬牙堅持著。
阮安乾湊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在她臉上輕佻的摸了一下,起身冷笑了一聲走了出去。
心梓跪在冰冷的地上,雙膝很快便由刺痛變得麻木。胸口的內傷一直沒有好好醫治,她開始斷斷續續的從口中吐出鮮血來,漸漸的支援不住便要往地上倒。那兩個僕婦也懶得理她,自顧自的去做自己的事兒了。她昏昏沉沉的伏在那裡,不知呆了多久,半夜的時候開始發起了高燒,似乎有人拿著水給她喝,她吞了下去,喃喃的自語道:“阿爹,好痛……”
就這樣一直堅持到第二天一早,有人發現心梓已經昏了許久,額頭滾燙,阮安乾這才叫人把她送回去,還找了個大夫給她粗略的看了看。那個大夫看得出心梓是個不受寵的,馬馬虎虎的治了治,也不甚上心。
白露她們簡直急的向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她們兩個本來一早出去到管家那裡想要求點藥膏,誰料一回來就看見斐兒躺在地上兩頰紅腫,嘴角充血,便知道不好。在院子裡忐忑的等了大半夜,一早晨看著心梓有進氣沒出氣的樣子,心疼得不得了。
白露到底是冷靜些,她暗地裡給那個大夫使了好多的首飾,才給心梓換來了好的醫治。饒是這樣,她的病拖拖拉拉的大半個月才好了起來。
她這邊得病方才有了起色,阮老夫人就迫不及待的叫她去端茶倒水,每日在跟前伺候,簡直連個丫頭都不如,幾次回來身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瘀傷。
最最令她恐懼的卻是阮安乾,他聽下人們報說心梓得病好得差不多啦。當天晚上就直接派人叫了心梓去他的住處。
心梓聽說了這個,還是忍不住身體輕輕的抖了一下。她穩定下來,比了個手勢示意白露她們放心,就靜靜的跟著那個下人走了。
那個下人將她帶到了一處屋子,早有侍女在那裡等候,替她沐浴又送到阮安乾的床上方才離去。心梓感覺自己像是被剝光了的祭品,她縮在寬大木床上的被褥裡,不敢將頭露出來。屋子裡很靜,連她的呼吸都幾乎可聞。
她閉上了眼,慢慢的睡去了。
一直到半夜阮安乾才從前庭議事回來,他一進屋子看見床上有人先是呆了一下,很快便想起了使自己叫人辦的。
他走過去,掀開了被子,燭光下心梓□著身體縮在被子裡睡的正香,長長的睫毛隨著呼吸微微的顫動著,掀起一片小小的陰影。
他想要伸手摸摸她的臉,卻很快的打消了這個念頭,像是想起什麼一般,臉色一變,隨手便將牆上掛著的馬鞭取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