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玄法,刑天刀歌。
此法雖然只是三道,但三種玄道卻似乎很是特殊,與兄弟這夜魔玄典剛好相得益彰。”
“怎麼說?”
“這刑天刀歌三道其一,據說可以讓修煉者即便身體被砍成兩半,依然可以存活。
比如砍了頭,修煉者可以選擇存活在這顆頭裡,還是存活在軀體裡。
如果選擇了後者,那麼這無頭軀體如果再被砍成兩半,修煉者依然可以選擇,存活在左一半身體,還是右一半身體。
能存活多少次,老夫並不知道,但據說是極多的...”
夏極思索著。
這《刑天刀歌》確實是極配自己的血肉復甦。
這樣一來,無論自己分裂成什麼模樣,至少都可以完整的保持一個“主體”意識。
熔皇繼續道:“其餘兩道我倒是不清楚...這門玄法據說原是魔胡的鎮國玄法之一,之後失蹤了,而近兩年老夫得到訊息,說是在魔胡與趙國的邊境出沒。
我看兄弟正是要去此地,也許正是此物與你有緣呢?”
...
...
數日之後。
夏極裹著一層暗金色,點綴著羽毛紋理的袍子,腰間象徵性地配了一把長刀,走下覆雪的石階。
身後兩女則是已經“升級”完畢,並於昨晚研究出瞭如何尋找“海市蜃樓”的方法,以進入不歸海,此時正緊緊跟隨在他身後。
熔皇站在九鼎宮前。
他身後弟子撐著一把把金傘。
大雪飄零。
此時是送別。
夏極轉身向宮門前的白髮金甲男子抱了抱拳,然後不再猶豫,與金曜和姑搖花順著石階,漸行漸遠。
贏愚目送他遠去,也不撐傘,也不運玄法。
大雪白了他本就白著的頭髮。
無忌死去,無憂背叛,紫燻死於自己之手,如今這兄弟也走了。
熔皇只覺心底淒涼之感復甦,充斥心頭。
“也許...是時候卸下重擔,去追尋宗動之境了。”
他仰頭看著彤雲密佈的天。
天空下。
夏極與兩女才走出九鼎宮,正準備抓著兩女“起飛”。
但猛然眉頭動了動。
林子周圍的樹木上,積雪被抖落。
腳步聲響起,而且也靠近了。
夏極轉頭,視線裡,一道道黑影從樹林間走出,竟呈包圍之狀把他困在了中間。
白晝裡,這些黑影的樣子逐漸清晰,是抱著長劍的劍客,有老有少,但目光都筆直盯著夏極,很是不善。
為首的一名是玄衣老者,老者左臉刺著蒼龍圖案,他握了握長劍,淡淡道:“你終於走出九鼎宮,可讓我們好等。”
“你在宮中時,我們看著熔皇的面子,而不出手,也不去問罪。
但現在,我們無需顧及了。”
夏極也不急著走,他不習慣留下尾巴不清理。
他只是有點好奇:“什麼罪?”
另一名氣質冷冽,眉宇揚起之間帶著傲氣的少年劍客道:“我世家家主三公子被你虐殺,但三公子本就不擅武功,所以才橫屍在外。”
夏極愕然:“請問你家三公子怎麼稱呼?”
那玄衣老者道:“你竟然敢對我衛家出手,怎麼,敢做不敢當嗎?”
夏極徹底楞了:“衛...衛家?”
玄衣老者卻已經失去了和他繼續交談的耐心,右手一揮,冷哼道:“此子手段殘忍無比,怕是熔皇也被他矇蔽了,拿下他,帶回去血祭,為三公子報仇!!!這兩名女子也一併帶回去賣了青樓!”
話音剛落。
他周圍的十多道影子就撲了出去。
一聲聲劍吟響起。
寒光在大雪裡化作一個迅速緊箍的亮環。
夏極隨意的捏著腰間的刀,拔刀,刀隨周身,斬出大半個圓,刀氣擴散如電,同時看也不看,就回刀入鞘。
這一切的動作完成在一念之間。
然後,出現了無比血腥的一幕。
那十多道影子全部被腰斬,而下半截身頓時撲倒在雪地,上半截身因為慣性還往前撲出數米才滾落在積雪裡。
來人還沒死絕,而雪水從被斬裂的軀體進入五臟六腑,那種痛苦,比在地獄毫不了多少。
慘嚎聲裡,只有那為首的玄衣老者還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