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後。
異數峽谷外,被稱為屠宰場的魏燕邊境。
黃昏時分。
大地傳來震感,遠處傳來鐵騎奔踏之聲。
魏軍列隊,迅集陣,在距離界牌千餘米處停了下來,他們不過是為聖子掠陣,並不可以干涉。
大魏江湖觀戰的俠客們也集聚過來,好戲就要開演了。
聖門聖子與影子學宮第一人的較量就要開始了!
但,他們同樣不會給予任何援手。
因為,這是對決。
而遠處的舞臺,是屬於那個男人的。
地平線盡頭,瑰色光華下出現了燕國的血色旗幟。
圖案是一輪血紅的殘月浮起在藍色的冰河之上,而冰河裡又存在了殘月對應的影子。
殘月指的是燕國皇室。
冰河指的是燕國境內橫貫東西的最大河流,也是孕育了燕國子民的母河。
河中的影子,則指的是影子學宮,說明學宮就如皇室的倒影。
鐵騎踏近。
夏極卻閉目盤膝,坐在與魏國地界牌平齊的地方,巋然不動。
百戰暗金刀橫放在膝蓋,黑被對方鐵騎衝擊帶來的氣流激盪而起,露出廣闊的天庭,以及一張略顯清秀的臉龐。
殺氣近乎迎面撲來,但夏極卻沒有睜眼。
嗖!!
驟然。
一道凌厲的光芒從遠處急射而來。
厲芒撕裂空氣,甚至激盪著風雷之音。
目標竟然是大魏的地界牌。
燕國地界牌在之前被夏極秒殺慕容茶時一併斬成了兩半,來人竟然也是不甘示弱,要先毀這界牌。
又或者是為了做個試探。
眾人眼中。
前一刻,夏極還坐著,下一刻,他已經站在了地界牌前,殘影掠過,如同兩個突兀的畫面定格。
探手握住了那凌厲的光芒。
光芒頓時停下了。
那是一把長刀。
夏極隨手丟在一邊。
咫尺天涯如徹底領悟,再以玄氣驅使,可以一步數里。
夏極以真氣驅使,雖然無法臻至一步數里,但在這目光所及之處,如同幻影般掠動,還是能做到的。
幾個呼吸,消耗的真氣便是填補了回來。
長刀自然是慕容天龍投擲的,他隨手拿了身側士兵的刀投射出去。
見到夏極如此震撼的擋下自己的一刀。
他也不惱怒,只是冷哼了一聲:“有趣,此人值得我殺。”
便要策馬上前。
風瑞急忙低聲道:“天龍小心,這小畜生有幾分本事,你莫要中了他的道。”
慕容天龍微微一頓,拍了拍揹著的丈許刀匣,“有魔刀在,殺他,就如屠狗。”
風瑞還要再說什麼,慕容天龍已經拍馬上前了。
那是一匹漆黑的馬。
賓士到一半時,慕容天龍驟然間翻身站在了賓士的馬背上,左手抽開梵文鎖鏈,右手一拍,便是將丈許的刀匣懸空於自己掌下,隨馬而行。
慕容天龍運氣揚聲,聲音竟令方圓數里都能清楚聽到: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倒是令你這豎子成名。
成了名,不好好躲著藏著,非要口出狂言,在這裡等著。
你是在等著送死嗎?!!”
獰笑聲裡,他的右手已經探入刀匣之中。
匣蓋掀開,其中升騰著濃郁翻滾黑氣。
慕容天龍的手一把伸入黑氣裡,握住了冰冷的刀杆。
猛然一揮。
匣蓋與匣身如同兩道激射的棺材蓋,深深斜插入一旁的大地,竟沒過半。
夏極淡然的看著來人。
面相俊美,身形瘦削卻精悍,雙目中藏著邪氣,披肩的黑隨著駿馬的賓士,向後而動,只是駿馬在跑,他卻像是沒事人一般,完全站在其上。
維持出一種動與靜的平衡。
又似是融合著這兩種截然對立的狀態,而顯出奇妙。
他右手握著的刀約長四分之三丈,黑紋雕龍杆,不知是何材質所作,刀鐔是淒厲的邪龍吞天狀,張開的巨口吐出如同殘月的刀身,刀背彎,其後三叉,彷彿是兇龍生出的三根尖角。
刀紋雜亂無序,在陽光裡變幻不定,時而如水紋纏繞,時而又幻成火焰焚燎。
即便慕容天龍依然還遠,夏極竟然能隱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