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山第一峰,聖門,演武場上。
無論夏極還是厲鷹,都未曾動手,但氣勢卻在無形之中瘋狂的碰撞。
就像是一隻瘋狂的蒼鷹,低空長鳴對著一個恐怖的巨獸,崔嵬如山。
無聲的爭鋒相對。
周圍聖門弟子卻是莫名其妙,因為兩人的氣勢都只針對敵人,只有出手了,對周圍環境造成影響了,才會被周圍人察覺。
換而言之,在出手之前,拼的就是刀意,誰的刀意更勝一籌,誰就佔得了先機。
這和運用真氣來打鬥,好像多少完全不同。
好似...是在拼真意一般。
夏極這一剎那感受到了不同。
在戰鬥之中,他腦中靈光一閃。
好像這個世界,存在三種平行層面的戰鬥方式。
真氣,玄氣,是一種。
比拼境界,刀意,是第二種。
比拼肉體力量,也許可以認為是第三種。
這三者的修煉方式,竟也是完全不同。
真氣是靠著開穴,運轉周天,疏通經脈,凝聚丹田的真元,然後打通任督二脈,開先天呼吸,再之後,則是尋求突破通玄。
這個自己完全不同擔心,因為有內力兌換天賦。
境界與意,則是靠頓悟。
這個自己擁有混沌道痕。
而肉體的修煉,則是奇怪的“四扇門”、“聖骨”、“巨像皮膜”...
那麼是不是還要換血,基因,還要各種其他...
如果在數月之前,夏極遇到厲鷹,也許他還要認真,但現在,面對這樣的對手,他更多的是在觀察,思索,而不是在乎成敗。
厲鷹感受到了他的輕視。
忽的兩行淚水從黑布之下流出,這一刻,他身上氣勢極快速攀升,心底的悲傷、父親死後的痛苦燃燒起來,使得他的刀也燃燒起來。
哧...
月色裡,火盆的紅裡,一道冷光如電炸射而出。
但只出了三寸。
厲鷹整個人就僵住了。
為什麼僵住?
自然因為他對面站著的聖子。
那裹著黑金袍子,似是未曾再動一步,可是卻靜靜看著他的聖子。
冰冷死亡的氣息籠罩而下,使得他的燃燒在熄滅。
“心眼,歸虛!”
厲鷹咆哮著,身上的情感熊熊燃燒起來,化作了瘋狂,他頭箍圈著的發隨風狂舞,運力再將手中之刀拔出兩寸。
但僅僅是兩寸。
僅僅一共是五寸。
歸虛,根本無法中和聖子身上的死亡刀意。
他身型就如冰雕般,再也不動了,心懷無比恐懼感知著聖子身後...
那裡是一個極其恐怖、面容卻模糊的可怖女人,正在黑暗裡面帶詭笑看著他。
使得他開始恥辱的顫抖,戰慄。
周圍弟子莫名其妙,不知道兩人之間發生了啥。
怎麼還不用真氣打鬥啊?
好像時間忽然靜止了下來。
氣氛古怪無比。
“萬物歸虛!!”
厲鷹猛然運力,不顧一切的想要拔刀,他瘋狂到忘記了生死,作為一個刀客,如果面對敵人連刀都不敢拔,那算什麼?!
那不如死了算了!
“吼!!”
狂暴的怒吼裡,厲鷹全身氣勢攀升到了極點,糅雜著瘋狂、悲壯。
刀氣刀意從出鞘數寸的刀身上澎湃而出,有如實質,形成了一個閉合的罩。
那是他全部的刀勢,是爆發之前的收斂。
氣罩之中看似平靜,實則蘊藏著諸多刀氣,一般真元境如果跑進來,怕是會瞬間被這氣勢震的傻掉。
而一般的刀客在這氣罩中,也會被化掉所有的刀意,就像是歸虛一樣。
就是大半年之前的龐驚,也是遠遠不如他啊。
但這對於夏極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黑金袍子的聖子悠閒地往前踏出一步,他身後懸浮著一團只有對手能看到的詭異陰影。
右手抬起,食指竟好似完全不在乎那氣罩的可怕,隨意一點。
一指對一人的全部刀勢。
厲鷹眼中閃過厲芒。
不要小看我啊!
夏極那一指就如伸入了滿是食人魚的湖水中。
剎那之間,無數刀氣像是尋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