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陵鎮外,望鄉山。
望鄉山深處,一個四季如春、與世隔絕的村落裡,名為阿真的女人終於扛不住詛咒,死了。
她死的並不舒服,可謂慘死,全身每一個毛孔滲出了血液,血液又凍結成了紅霜,把她包裹在裡面。
她被擔架抬著送到了巍峨壯觀的廟宇前。
抬架子的兩個村民只敢把廟門敞開一線,然後將把阿真的屍體從門縫裡迅速塞了進去。
啪!!
沒有任何停滯,門又被緊緊關上。
靠著廟門的兩個村民只聽到內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無數只細腳觸碰著地面。
兩人彼此看了一眼,眼睛裡沒有恐懼,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病態的麻木。
“褻瀆娘娘的,必遭罪罰。”
“必遭罪罰。”
而這時,門後又傳來“嘶嘶嘶嘶”的絲線破空、滑動聲。
兩人竟然顯出了點病態的興奮。
“這江小真再優秀又如何,再漂亮又如何?只不過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心思太多,跑出村子,以為就能逃過娘娘?”
“不錯,像我等才是大智若愚...這江小真如果年輕時有半點聰明,知道隨了我,說不定今日也不會這般早死了。
這也是她自己的命。”
廟門又傳來屍體關節咔咔的聲音,還有紅霜破裂的聲音,兩人心中不覺恐懼起來,這時雪娘娘嗎?
可是雪娘娘到底是什麼?
真的是秘境外那香火鼎盛的廟宇裡,一個慈眉善目的神仙?
可同時,他們又生出了種莫名的優越感。
江小真,你漂亮又怎麼樣?
你優秀又怎麼樣?
你違反了規矩,所以才會死。
而我們卻還好好活著,誰優誰劣,還不是一目瞭然嗎?
這樣的心思,也是大部分村民的心思。
被雪娘娘支配了千餘年,早已不會生出任何反抗之心。
而這樣一個他們得不到、優秀無比的女人,做了他們不敢做的事,可是卻失敗了,這越發的讓村民覺得自己才是正確的。
走出廟宇的兩人,抬頭看向燦爛的遠方,那裡有一棟石屋。
屋中。
那位曾經找阿真談話的老者,正愁眉苦臉。
“阿真死了,怎麼那野種還不回來?
血脈的呼喚,加上詛咒釋放,會讓她不顧一切的返回...而且我幾次卜算,預示的結果都不是太好,江守,你說會不會出什麼事啊?
那不守規矩的女人死了,可是野種還沒回來,時間久了,娘娘會發瘋的...”
老者對面,坐著一名相貌平平、神色深邃的少年。
他如果盯著某個女子,那女子定會砰然心動,只覺得這少年對她竟和別人不相同。
這少年就是江守。
之所以老者會找他商議事情,無他,只因這江守乃是那個勢力的人。
為了守護龍脈,維護天下太平,這江守遵從秘令,透過婚姻入贅進入了雪娘娘所在的神秘村落。
算是一種武力上的支援。
而江守實力恐怖,年方八十餘歲,竟然達到了通玄二重天的實力。
不僅如此,加入村落,讓他獲得了雪娘娘的祝福:身體半靈化。
所謂靈化,就是如同鬼怪一般,再也無法被普通力量傷害到。
這個勢力底蘊極其強大,和陰間的那群頂級人奸組成的勢力,可謂是水火不容,呈掎角之勢。
所以,江守對陰間的入侵有著難以想象的敏銳程度。
他也知道老者問的就是這個意思。
所以,江守露出笑容道:“這還用想嗎?肯定是酆都那群不人不鬼的叛徒來阻攔了。”
老者顯得很凝重的樣子。
江守說:“酆都那群人可不敢直接殺了那野種,否則龍氣的詛咒會直接纏上他們。
每個龍氣覆蓋的隱世之地,都會有些規則。
我們這裡的規則是,雪娘娘會賜福給每一個村民,可如果村民或是村民的後代叛逃,不歸,那麼雪娘娘就會發怒,龍氣就會變成災禍。
所以酆都那群人打的主意是攔著那野種,直接讓雪娘娘暴怒。”
老者道:“都是那賤女人!
老夫不曾料到她竟然精通詛咒挪移之法,雖然不得不稱讚她是有點才華的,但卻給我們造成了很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