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不要?”風清揚道:“不要。”
少女攤手道:“你這人也真怪,不給你強索硬奪,給你了又拒之千里,不要便不要吧。
可別說我不給你。”
風清揚氣急道:“我要的是解藥。”
少女拍手道:“我便是解藥啊。”
風清揚情知和她歪纏下去,絕無了局,況且她忽爾妖冶放蕩,忽爾天真有若孩童,令人琢磨不定。正欲出言告退,少女又道,“其實解藥有甚麼,你若真的想要,只要本姑娘高興,給你便是。”
風清揚聽她說的誠摯,心下一喜,暗道:“我也真笨,她有備而來,定是將解藥藏在隱密所在,焉能帶在身上被我搜去。借大一座山林,搜尋解藥無異是大海撈針。”
但怎樣才能使這位變幻不定的姑娘高興,卻是計無所出了。
少女凝神望了他半晌,道:“你是一定不想知道我的名字了?”
風清揚心領神會,拱手道:“請怒在下唐突,不敢請教姑娘勞名?”
少女忽然極妮道:“我的閨名本來誰也不知道的,說給你一個人聽好了,你可不許說給旁人聽。”
風清揚恭聲應諾,心道:“我左耳聽右耳出,莫說不對外人說,連我自己也記不得了。”見這少女居然也會極幌羞澀,大感奇異,不知這名字何以諱莫如深。
少女悄聲道:“我姓桑,叫小蛾,甲子年六月十三子時生,記住了嗎?”
風清揚道:“記住了。”心下一算,競比自己大了兩歲,妙齡二十有二了。”
少女道:“我知道你是兩寅年生人,小我兩歲,你一定不肯叫我一聲蛾姐了?”
風清揚忙道:“哪裡,蒙蛾姐青睬,小弟受寵若驚。”
心中委實沒有委屈之感,連自己都詫異,何以脾氣如是之好。
少女登時面溢春花,道:“乖,姐姐疼你,姐姐給你磕瓜子吃。”衣袖一翻,當真摸出一包瓜子來,風清揚駭異更甚,自己明明連衣帶人絲毫沒漏過,這包瓜子如何逃過自己的手眼?
少女拉他並肩坐下,磕一枚瓜子,便纖手送到他唇邊。風清揚有求於人,不敢違勘,一枚枚嚼吃下去。這些瓜子不知是怎麼炒出來的,入口酥脆,異香滿口少女邊磕邊說,有一搭沒一搭的盡揀些沒要緊的話說,吼吼咯咯笑語不斷,神情歡愉無限,風清揚隨口應承,心中雖急,面上卻不敢有所表露。
少女忽然自顧自磕了起來,連話也不說了,風清揚大感輕鬆。陪笑道:“都是小弟貪吃,競忘了請蛾姐吃了。”
少女回睜一笑,秋波宛轉,蕩人心魄,勾住風清揚脖頸,櫻唇湊了上來,風清揚躲無可躲,避不敢避,只感兩片薄軟膩滑的嘴唇吻住自己,丁香款吐,口中登時塞滿瓜子瓤,只得連吞帶咽吃了下去,脂香滿唇。
桑小蛾雙睜含笑,高甚嘉許,笑道:“你不單武功高,忍耐力也是不凡,居然沒吐出來。”
風清揚不解道:“幹嘛吐出來,你在裡面下了毒嗎?”
忙運氣察看,殊無異狀。
桑小蛾道:“要下毒你早死過百次千回了,只是你抱著我這樣的女人,吃我嘴裡的東西,不覺噁心嗎?”
風清揚見她雙目含怨,悽然欲泣,面上卻又似燃燒著火一般,心頭一顫,半晌方道:
“蛾姐所作所為,小弟著實不敢苟同,可蛾姐如此作,想必有其因由,小弟不敢妄加評判,其實蛾姐又何必妄自菲薄,小弟絕無厭嫌之意。”
桑小蛾慘然一笑道:“這可是違心之言了,若非要得到解藥,你會怎的千依百順,‘算了,解藥我給你。”
風清揚大喜,待見桑小蛾哀慼之狀,欲出言勸慰,卻又殊難措辭,自己縱然不厭憎她,喜愛二字總是談不上的,隱隱然大有畏懼之感,別愈陷愈深,作“解風第二”可不是耍的。
桑小蛾仰天沉思片刻,道:“我還有些恩怨大事未了,你給我七天時間如何?”
風清揚心念疾轉,恍然省悟,笑道:“蛾姐的對頭都是甚麼人,不知小弟可否幫上忙?”心中卻在叫苦不選:
“乖乖不得了,她這是用解藥迫我幫她殺人,這一著成煞毒辣。”
桑小蛾談淡一笑道:“都是些宵小之輩,豈敢勞動風公子動手,七日後我到何處找你?
華山我是不去的,你那八位師兄可沒你這等涵養,不把我亂劍分屍才怪,再者華山一風結交上我這樣淫賤女子,更要讓武林人笑掉大牙。”
風清揚一股熱血上湧,幸賴九陰神功定力天